所以,還是要跪!堂堂一國公主,被罰跪在人來人往的御花園裡…淑華公主氣得神色扭曲卻也不可奈何。哥舒竣留下了兩個身邊的內侍,正一臉嚴肅的站在一邊等著,顯然是準備監督淑華公主受罰的。
在眾人或無奈,或擔憂,或嘲弄的眼神下,淑華公主咬了咬牙終於還是跪了下去。十月的北漢比起別的地方要冷得多,一跪到地上刺骨的寒意便從膝蓋上攀上了全身,淑華公主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看著沒有自己什麼事,皇后便轉身回宮了。今天是她的生辰,事情卻也不少,可沒有多少時間一直耗在一個公主身上。看到皇后離去,永嘉郡主更加高興起來,笑眯眯地站在淑華公主面前一副小人得志的得意模樣。
“你別得意!”淑華公主咬牙切齒地道。
永嘉郡主笑道:“我為什麼不能得意?本郡主就是喜歡看別人挨耳光罰跪唉。”哼哼!誰讓你吃飽了撐著來攔本郡主的路,本郡主要帶清漪去看…那個誰啊。
“白姐姐,你沒事吧?”
白怡宣在白淨月的扶持下搖了搖頭,淡笑道:“多謝郡主關心,我沒事,先回去了,郡主也別貪玩,早些去皇后娘娘哪兒吧。”永嘉郡主笑道:“我知道,你放心便是。”看著白怡宣被人扶著離開,永嘉郡主也不由得在心中嘆了口氣,白姐姐其實是個很不錯的人啊,但是皇兄怎麼就不待見她呢?
哥舒竣帶著沐清漪進了朝陽殿卻並沒有去大臣們聚集的正殿,而是直接進了另一邊的暖閣。一進去,暖閣裡被炭火燒的濃濃的暖意就迎面撲來,將原本在外面沾上的一身寒氣盡數洗去。暖閣中,一箇中年男子正坐在榻上獨自一人下棋自娛自樂,聽到腳步聲方才抬頭起身道:“見過陛下。這位…就是沐相麼?”
哥舒竣點頭,對沐清漪笑道:“這位是寧談先生。”
哥舒竣並沒有介紹這個寧談的身份,只是淡淡地說了個名字,沐清漪這些日子在皇城中確信是沒有聽到過這個人,如此想來這人應該是哥舒竣私人的幕僚或謀士,並不在朝堂上為官。
沐清漪含笑點頭道:“寧先生,幸會。”
寧談笑道:“不敢,能夠見到沐相,才是在下三生有幸。不如有緣,不如對弈一局如何?”沐清漪道:“寧先生有此興致,自然奉陪。只是棋藝拙劣,只怕汙了先生的眼。”
“沐相過謙了,請。”寧談也不多言,直接抹掉了桌上原本已經下了一半的棋子納入棋盒中,示意沐清漪先請。沐清漪也不在意,執起白子略微思索了一下便伸手落下一子。寧談淡淡一笑,也跟著落の。
哥舒竣對棋道也頗有些心得,便坐在一邊看兩人下棋。只見兩人你來我往的毫不相讓,寧談下棋的速度素來是極快的,第一次跟他下棋的哥舒竣甚至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每一次他苦苦思索半天對方卻立刻就能落子的下法還曾經給過哥舒竣不小的壓力。但是哥舒竣很快就發現了,沐清漪卻並沒有這樣的困擾,寧談快她就快,寧談慢她也不著急跟著慢下來。神色平靜氣度悠然的模樣倒是比哥舒竣這個旁觀的人還要像是自身局外。
一局棋足足下來將近半個時辰,最後還是以沐清漪勝出了一子收尾。寧談也不覺得有什麼丟臉的,揚眉讚道:“沐相果真是過謙了,在下好多年不曾如此爽快地下過棋了。若是有空,必定要再跟沐相請教幾盤。”
哥舒竣笑道:“寧先生實在說跟朕下棋不爽快麼?”
寧談挑了挑眉笑而不語,顯然是預設了哥舒竣的話。哥舒竣棋藝不錯,但是在北漢這樣的地方根本就找不到人切磋,所以也只是不錯而已,還遠遠稱不上高手。只可惜,除了哥舒竣這個不算高手的高手,寧談甚至找不到人陪他下棋,所以自然免不了三不五時的算計著不著痕跡的讓讓某人,面得把哥舒竣打擊狠了連這唯一的一個棋友都沒了。
“寧先生原本是…西越人?”沐清漪有些好奇地問道。寧談看上去就不像是北漢人。之所以猜是西越人也只是因為華國人一般很少會來北漢,就算是在華國活不下去了大多數也會選擇去西越。因為初到北漢的環境,若不是有人相助普通的華國人幾乎是活不下去的。就像是沐清漪,即便是有人精心照顧,也依然大病了一場。
寧談搖頭,淡笑道:“不,是華國人。”
“華國?倒是少有華國人會到北漢來。先生許多年沒有回過華國了吧?”能夠被哥舒竣如此禮遇的問絕對不會是庸碌之輩,但是沐清漪卻從未聽說過寧談這個人的名聲,想必是從來沒有在華國出現過的。
寧談笑容淺淡,似乎有些惆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