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踩淤泥直陷腿肚的沼澤泥濘中,幾千的曹軍士兵冒著雨點般落下的利箭在各級軍將的帶領下艱難地掙扎著,打滾、跋涉,冒著箭雨頂著盾牌他們不斷在前進;一個接一個的栽倒,不管箭矢如何猛烈密集,他們直往向前而沒一人停步後縮。
衝在前面計程車兵中箭倒地,撲通一聲栽進了泥水裡,汙泥上立方被塗上一片血紅的色彩,後面計程車兵一聲不吭地邁過袍澤的屍體,走在面前繼續前進。執著、堅毅、頑強、默不作聲地,曹軍接近,再接近。
這是一批真正的百戰精兵,哪怕被箭矢射中撲倒在地了,他們依具在淤泥中一點一點地向前挪,向前的信念到死都沒有半點衰退。這種頑強毅勇,劉憲看的心生敬意,而那些撥羅起來的屯田兵更是看得隱隱心寒。傅幹、皇甫邸兩個沒有再劉憲手下當過差的太守此刻在暗自佩服劉憲的先見之明是把陣地安在岸畔邊,那整個陣地都將處於曹軍戰船的箭雨轟擊之下,然後再直接與這樣強悍的對手交鋒,後果不堪設想。
畢竟眼下的這支萬人軍隊裡。充斥著太多的屯田兵了。
第一波攻擊的曹軍士兵還在泥水裡跋涉,船隊又運來了第二批登6士兵,一千多曹軍精銳,從戰船上跳下加入到衝鋒的行列中。
劉信微微皺眉,張徘增兵的度有些過他的預料,若讓曹軍這樣一批批地增兵下去,怕是自己都沒力量把他們再趕下去了。最終過來的曹軍兵力會沖垮整個防線。“刑茂!立刻率部出擊,把曹軍給我維進河裡去!”
“利鹿狐,你率本部千人,靠近激射!先敲掉右側中央的那一塊!”
“是,上將軍。”利鹿狐本部一千鮮卑騎軍,白刃戰實力不錯,固點射擊箭術水準同樣不下專一的步弓手。
蒼涼的進軍號角吹響,嚴陣以待的劉備軍迅撲上,若一道赤紅的潮水,爭先恐後地撲通、撲通跳入沼澤中。人潮洶湧如水,當頭的兩千老軍在各級軍官的帶領下向著衝鋒而來的曹軍士兵分毫不讓的迎頭殺上;而後續跟上的諸多屯田兵在這種激憤的戰場氣氛下也嗷嗷直叫著揮刀而上。
從上空看下去,在泥濘爛軟的沼澤裡,彷彿一個黑色潮頭和一個紅色潮頭正面撞擊,兩股浪頭稍一接觸,立即兇猛地爆炸開了,飛濺出無數的猩紅液體!這對於雙方都是一場慘烈至極的拼殺。兩軍將士在這種根本站不住腳的的爛泥中摸滾跌爬。一身水一身泥。
狹路相逢彎者勝,這時候什麼韜略計謀都派不上用場了,拼的就是雙軍將士誰更堅強,誰更勇猛,誰的刀子更快,更鋒利!泥漿裡,人仰馬翻,殺聲、慘叫聲混成一片小場面亂得如一鍋煮開的稀粥一般,人人都像瘋了似的,再也沒有了刀叢槍陣。只有各自為戰。慘叫聲中死,傷自然不會間斷,胳膊、腦袋,殘肢斷臂,血濺漫天,河畔百步之內泥漿都已經變成了褐紅色,砍人的旋即披人所砍,有著弓箭兵支援,人數又多,大局上劉備軍牢牢把握住了優勢,把曹軍士兵一點一點地壓往身後的水中。
曹軍的精銳不同一般,雖然被打亂了陣勢隊形,可他們卻是亂而不潰。單個兒憑自身勇力依舊向前拼殺不息。
憑藉著這種頑強的殺勁,他們牢牢佔住了岸畔最後一線立足之地,劉備軍一個又一個浪頭的衝擊並不能把他們沖垮!雙方正在僵持廝殺著。船隊第三次靠了岸,又有一千多曹軍士兵從船上跳上了堤壩,而與此同時一杆郭字將旗也出現在上湧的曹軍之中。
郭淮並不是以悍勇出名的驍將。可在這個時候他卻是二話不說:“都跟我衝!”新上來的這千多人是生力軍,雖然左翼的七八百人還是分數在漫長的防線上,可右翼的十多艘鬥艦卻把兵力集中投運到了一點。近千人集結成一團在郭淮的帶領下密集地向外突殺。
劉備軍右翼的防線頓時就被破開了一個缺口,衝出缺口的曹軍反過來咬住劉備軍的右翼,全力向兩側絞殺,形勢忽然變得對曹軍大為有利起來!
“彥材兄!”劉憲在後陣中看的清楚,利鹿狐已經轉移重點了。可還是慢了一步,以前線七千人的軍力。微布在四五里長的戰線上,可謂是脆弱之極。張鄰分散兵力進攻固然不利於他們自己。可對劉備軍也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負擔!劉憲叫起了傅幹:“給你五百人,把那郭淮給壓回去!”
“上將軍放心,定不辱使命!”傅幹抱拳一若,轉身振臂一呼:“跟我來!殺賊”
幾百把戰刀長槍豎起:“殺賊!”僅有的兩千預備軍,立刻少去了四分之一!
“務必堅守灘頭,增援馬上就到!”一張鄰。
“殺,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