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補給地。
從長安來的糧船抵進到這裡,才是正常。
又一隊潰兵從前方湧來,對岸滯留的人群似乎感覺到了一種不安,轟的一下炸了窩。
誰都知道數萬曹軍在身後,而唯一逃去的道路就在黑蓮河上的這座橋。大批的百姓哇哇怪叫著拼命地往石橋上擠,橋頭處波浪般翻滾著,不時有人被推倒踩過,甚至是被人在橋頭擠下河水中,哭喊叫罵聲響成
片。
看到這副慘狀,劉憲似乎又轉回到了六年前的當陽,心中顫抖了一下。急聲問向高雲:“能不能找到幾條小船,在河上搭兩座浮橋”。高雲苦笑一聲:“上將軍人,這一片都是邊界,附近幾十里根本就沒有村子,我們連一塊門板都找不到!黑蓮河雖比不得涇水,可現在大雨不斷。河水河面都暴漲了不少,想要淌水、游水渡河根本就不可能,只能靠眼前的這座石橋!”
“給我齊聲喝呼,所有軍民一律聽令,違者殺無赦!”從高雲這邊簡單瞭解了一下情況,劉憲心中大致已經安穩了下來。局勢雖然敗壞。可還遠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黑河不比黑蓮河,雖然都是與涇水交匯,而且方向都是自東北而西南。與自西北向東南的涇水正好相交成兩個人字。可前者的規模卻是小了很多,簡直該說是“黑溪。才對。若無這場大雨,黑河河水僅僅就是漫過膝蓋上一尺罷了,還沒到大腿深。而黑蓮河卻是一條真正意義上的“河。”便是沒有大雨相助。也足以淹死人。其耍守住眼前的這座石橋,並依靠兩河交匯處進行防禦列陣,劉憲有信心和把握抵擋住張鄰的攻勢。只要再過一天,後面的一萬步軍就可趕來,到那時,張鄰想要踏足北的就是痴心做夢了!
身邊的親兵很快執行了的憲的命令。兩杆大旗高高的豎立在橋頭兩側,幾百人上千人同聲喊話:“上將軍已到!所有軍民一律聽令。違令者皆斬!”
震耳的高呼聲壓倒了那股喧囂,在這個人人驚慌的時刻,劉憲的到來讓對岸數萬軍民神智為之一清,歇斯底里的瘋狂狀態也頓時為之一減。
偌大的宣告遠播在外,即便是斗升小民也知道,在雍涼“上將軍”三字代表著什麼!
劉憲的命令非常簡單:一、傷員、婦孺兒童優先過河;二、無論無論身份高低貴賤,任何人不得插隊;三、過了橋的所有士兵立刻集結。
石橋兩岸的潰兵就像乖巧的綿羊一樣順服排程,在這危急關頭,最需要的就是一個可以依賴和服從的權威。
“王,立刻派人到就近村鎮和縣城,命令鄉間宿老和官員,在天黑之前,務必送來足夠的吃食和木板!”對著安定郡的這個功曹,劉憲極其籠統的下達了這個命令。
這無疑是個難辦的差事,周圍二三十里都沒有村莊,而且天還下著大雨!“卑職遵命”。然而即使再難,王也只能咬牙硬挺著。
兵敗的訊息傳到安定、北地已經一天多的時間了,附近的縣城也組織了兩次,送來了不少的吃食,其中一半都送到了前線。可劉憲並不知道這些,他所瞭解的只是他眼睛所看到的。
劉憲沒有看到搭建起來的房屋、帳子,也沒有看到送來的吃食,他只知道,人是鐵飯是鋼,一天不吃飯的軍隊絕對不可能保持相應的戰鬥力。而長時間淋雨泡在水中的兵馬也同樣不可能保持相應的戰鬥力。所以,他要糧食,他要用來搭建棚子的木材。
當前線潰敗的兵馬趕到石橋時,迎接他們的是飯菜吃食和能夠遮風避雨的棚子,這無疑能讓他們很大程度上地緩解一下心理壓力和好好地歇上一歇,再之後,拉上戰場照樣能打仗。“高雲,你去帶那些潰兵,給本將全力砍伐木材樹枝劉憲根本就沒把那些潰兵當成軍隊,他們的行為也擔不起“軍人”這兩個字。否則高雲一個小小班頭,劉憲又怎會讓他帶隊。
不多時,混亂慌張的場面就已經安頓了下來,可就在這咋小時候,對面的人群外圍突然傳來了一陣喧囂。一個似乎負了傷的軍官十幾個士兵的保護下揮舞著刀槍逼開了對面的人群佇列,肆無忌憚的擠到了最前面。隨行的那十幾咋,當兵的還不時的大聲叫嚷著:“讓開讓開!司馬大人要過橋了,你們都趕快讓開路!”
有人勸阻:“這位軍爺,對面的大將軍已經下令了,任何人不得插隊。”
個5根本不理睬!“大將軍。狗屁的大將定的懷是公圳剛。老子是龐軍師直轄的,地方郡縣的太守都尉也管不了大爺!”身邊的十幾個士兵一陣拳打腳踢把一群攔路的百姓給趕開,場面一團混亂。以至於南岸幾咋。潰兵數萬軍民憤怒的目光注視下,那名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