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的休養,幾個創口較淺的箭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有幾處較深的傷口還需靜養一段時間。
“將軍,孟將軍、霍將軍陪同李嚴、刑茂二位將軍前來拜見!”
劉憲正躺在一架睡椅上閉目養神,聞言眉頭不由得一皺,“李嚴、刑茂不都在雒縣麼?”
“什麼時候到的?”這話問得有些不搭邊,可束手立在一旁的劉信卻是清楚,“李嚴、刑茂二位將軍剛領兵一萬到達關內,就立刻前來拜見了。”
“領兵一萬?”劉備一共才四萬出頭的兵馬,還要防備雒縣之敵,撥調出來一萬兵馬已經是接近極限了,顯然是葭萌關將有大戰,而且敵軍來勢洶洶,形勢頗為危急。
“張魯動兵了?”
“是的將軍。”劉信腦袋一垂,“十日前關內已經開始著手禦敵了。因主公有令,嫌煩之事不得有勞將軍,是以孟達、霍峻二位將軍就沒有通稟,也要小的們閉口。”
孟達、霍峻自從接手葭萌關,開始時漢中兵還能見到人影,可後來卻完全恢復了平靜。這讓二人建功立業的心思大受打擊。
十日前受到漢中細作回報,張魯似乎有意舉兵來犯,孟霍二人當即著手準備滾木壘石,如此大的動靜除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劉憲外,葭萌關內無人不足無人不曉。
劉信等一班親衛自然也有耳聞,只是瞞著劉憲自己一個。
曹操結好張魯,但單是這樣應該葉不會讓張魯出大力氣的,畢竟漢中還要面對西涼的威脅,而雍州同樣不能輕視。“莫不是劉璋?”
“請四位將軍廳堂回見,與我更衣。”
“是。”
劉憲趕到廳堂,就見孟達、霍峻、李嚴、刑茂四人都跪坐在地,見得劉憲施禮就是一拜。
“憲有傷在身,禮節不全,四位還請見諒!”劉憲回了個半禮,餘下的嘴邊都掛著了。
“張魯出了多少人?”開門見山劉憲坐定後就直接問道。
“回將軍,張魯共舉兵七萬,號十萬。”孟達挺身說道,“除去平陽關和北面一些緊要關隘的守軍外,漢中兵馬算是傾巢而動了。”
“七萬”,張魯真是魔怔了,這是孤注一擲還是奮進取?皺了下眉頭,劉憲問道:“是何因由?謀事者該是劉璋吧!”
“將軍猜的正是,就是那劉璋帳下從事黃權之謀,其以割讓西川半壁為條件請出了張魯之軍。現在先鋒以距離葭萌關不足三日路程了。”
“何人領兵?後續兵馬呢?”
“先頭兩萬,由漢中大將楊柏督率,魯弟張衛以及大將楊任、楊昂等引軍五萬為後續。”
漢中也有像樣的將軍麼?劉憲聽了不屑一笑。
“將軍位居三品,當為葭萌關之主,我等四人願伏於帳下,聽將軍號令。”李嚴說這話時心理面酸酸的,自己雖然有說降綿竹的大功勞,卻也只得了個偏將軍,隨後的雒縣大戰風頭又都被劉黃魏三將出盡,根本就沒出頭之日。此次請命北上,本是準備大展身手的,可主將之位直到出兵之前主公依舊沒有明令,顯然是屬意養傷期間的劉憲。不得不從啊!
劉憲沒有立刻接話,而是望著堂下的四將,兩眼中閃過一絲思量——李嚴,日後的託孤大臣,孟達、霍峻名將之姿,刑茂也有一把勇力,早晚都能出頭,不如……賣個好。
“憲有句話,雖不中聽,卻是自一番肺腑。”劉憲神情淡然,如往常在庭院中休暇一般,“四位都有不俗之姿,然可惜的是資歷太淺,不是中途投效就是臨陣歸降。與主公一無親情,二無舊誼,三……又無甚大的功勞,來日論功封賞,必是要有湮沒的。
憲非是聖人,卻也曉得為主進才,不願見到大才湮沒泥沙之下。雖拂去泥沙,金玉依舊閃耀,但畢竟要浪費一些時間。”劉憲的意思表達的已經很明確了,李嚴、孟達等人驚訝之餘自都是感激之情。“此漢中軍到,對你等乃是一天賜之機,需好好把握才是。憲舊傷未起,這楊柏你們就自行料理了去。”
“謝將軍恩情,嚴銘記在心。”
果然不愧日後的成就,四人中李嚴反應的最快。
“謝將軍恩情。”孟達、霍峻、刑茂此刻也隨之跪倒在地。
“哈哈,四位將軍好好把握就是,當為主公報捷。”劉憲再行了一個半禮,“憲靜候佳音。”
“劉將軍今日之言,三位可都記在心裡了?”四人出了劉憲府邸,轉會到大營。
李嚴目色中滿是炙熱的堅毅,“主公得了西川,便有了根基之地,進可奪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