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憲根本就不在乎城頭上那些數不清的弓箭,三尖兩刃刀橫掛得勝鉤上,自己翻身下馬,雙手抱拳恭恭敬敬的向魏延行了個全禮。
“劉將軍……”魏延沒想到劉憲會做出這樣的大禮,還來不及下馬就生受了下來。
拱拳向劉憲回了一禮,魏延棗紅的臉色愈加的紅。
兩人間的地位差距何其之大。他魏延只是一介無名都尉,掌兵不過千餘;而觀劉憲,十年來南征北討,聲名揚於天下,坐領淮南事,手握數萬雄兵。
“劉將軍,受殺魏延了。”
劉憲哈哈一笑,望著激動之下手腳無措的魏延道,“性命之恩,何等厚重。將軍休再言。”上前拉住魏延一手,“走,將軍切隨我去見主公。”
二人此刻距離劉備軍不過才四五十步遠,自然不用再回頭去騎戰馬。
魏延被拉著走了幾步,忽然回過了神來,之前在城下劉憲就口出‘主公’二字,加上這次……
他感覺自己腦袋有些昏了,“主公,這是怎麼回事?”,劉憲何時拜了皇叔為主公?剛才受了劉憲一個全禮,魏延心中的感激可謂一時間難用言盡訴,甚至衝動之下生出了投效劉憲麾下的念頭,最後還是劉備強大的吸引力讓他堅定地信心。
“劉將軍,你怎會奉皇叔為主?”震驚,魏延實在太震驚了。他願為劉備效力,是因為劉備的仁德之名,可不是因為劉備的實力。
劉憲坐擁淮南,是手握數萬雄兵的一方霸主,怎麼會投到實力遠不如他的劉備帳下。
“這有什麼不可,十年前我就在……”興步前走的劉憲突然頓住了,他這時才記起,今天是自己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對劉備口出‘主公’二字。
劉憲不由的轉頭望向許都方向,一晃眼這都過去十年了。
“光陰如箭,歲月如梭,一晃十年了!”
再次轉回頭時,劉憲面頰上掛上了兩道淺淺的淚痕,就在眼窩下。“十年前在許都時,我就已經拜在了主公門下。”看著魏延一臉遮不住的驚色,劉憲溫溫一笑,“魏將軍隨我前來吧。”
邁了三步,他腳下又頓了一頓,“記住,我這條命半數是你救下的,以後同在主公帳下聽令,喚我元度就是。”
“魏延記下了。”魏延張了張嘴,望向劉憲的神色——很有感情。“某草字文長,元度若不嫌,以後就以草字呼我。”
“憲已記在心中。”溫潤的眼神望了魏延,劉憲一拍魏延後背,前走引帶,“文長兄,隨我來吧!”
幾十步的距離,劉憲卻像是渡過了之前的那一個十年,整衣拭甲,在距離劉備還有十步遠的時候,他腳下突然一停。
魏延緊跟在他身後,差點捺不住腳了過去,
劉備的目光全放在了劉憲身上,一旁的魏延,這個被他讚歎有加的大將已經從他眼中消失了。
正步上前,劉備徑直邁到劉憲五步處。
“東萊劉憲,見過主公。”舉步三跨,劉憲雙膝跪地,全身披掛下應是給劉備行了個跪禮。
“元度,元度”,劉備上前攙起,含著淚花的眼神讓他眼光更加的迷離。
襄陽城頭,門樓。
蔡瑁、張允正在那納悶,劉表死去多時了,劉憲哪裡來的主公?
他們可沒想到劉備身上,在他們看來劉備反投到劉憲手下才是正常。
“莫非他口中的主公是指丞相?”蔡瑁有些拿不定,“可也不對啊,他若是降了丞相,何苦在劉備軍中受罪?”
張允看著蔡瑁神經兮兮的樣子,心中一陣悽苦,什麼時候荊州水軍大都督蔡瑁落到了這般地步?兔死狐悲物傷其類,自己跟蔡瑁可是一條根上的兩個叉子,誰也離不開誰的。
“轟轟……”,突然間城頭響起了一陣騷亂。
“怎麼回事?”張允大怒。
門外的一名親衛,匆匆的爬了進來,指著外面口角不順的叫道:“將軍,快……快看……劉……劉……”
一把推開這個親衛,張允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城頭向親衛手指處一看,眼前不由得一陣昏。“怎麼可能?劉憲竟拜到了劉備門下。”
此刻劉憲已經被攙起,與劉備悵然間,眼睛也轉向了張飛、趙雲、簡雍、孫乾以及從後軍趕來的關羽等。
十年啊,正值青春的十年,人生能有幾個這樣的十年。
眼眶似乎撐不住了,老想落淚。劉憲藉著轉身擦去眼窩的淚水,也順勢將魏延讓了出來。“主公,此人姓魏,名延,表字文長。今願拜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