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少年老成的從弟多了一種兄長的疼愛,更有一種看孩子成長的喜愛,輕吁了口氣,“放心就是,為兄無礙。”說著雙手握住了劉基,“記著為兄的話,到了那裡小心行事。”劉憲這攤子事,一年半載是脫身不得的,所以在荊州,東萊劉氏的門面就只能靠小小年紀的劉基支撐了!這又怎能不讓劉憲感慨!
“去吧!”拍了拍劉基的肩膀,劉憲也覺得自己眼睛熱熱的。
抬頭再看贛水邊停泊的四艘大船,劉憲的目光不由得停落在第二艘上,那臨舷豎立的一道倩影……
“華使君,不日風雨將來,還望使君找找上路啊!”目送著船隊消失在天邊,劉憲深吸了口氣,這才回過頭來看向華歆。
語氣真誠,這是劉憲的真心話!
雖然開始時他對華歆抱有一種隱隱的不滿,但現在這種情緒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就算華歆沒有擔待,他畢竟是一個好官,一個把百姓民生放在心上的好官。
“呵呵,正要與元度說,子魚後日便要啟程了。”華歆臉上路出一種安逸的神態,同豫章郡衙官吏臉上的那種惴惴不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哦”,劉憲並不感到奇怪,現在時機很是玄妙,自然也是華歆的脫身之際,“如此,明日憲設一宴,好為使君送行。”
“哈哈,元度客氣,客氣啦!”
七月中旬末,就在鄱陽宗帥上表不幾日的時間,稱霸一方多年的袁術袁公路,在酷熱之中嚥下了自己的最後一口氣。
袁術死後,其妻妾子女和袁術從弟、丹陽太守袁胤等扶靈前往廬江去投了劉勳。袁術的長史楊弘、部將張勳等人,帶領袁術的餘眾準備渡江投奔孫策。結果在廬江境內,被太守劉勳襲殺,盡虜其眾,收其珍寶。
訊息傳到豫章之時,已經到了七月底,劉憲當即讓劉基等收拾家財,又收購了四艘大船,著手遷家荊州之事。
對外則稱是——劉基年小智高,資質奇佳,應從一名師而學之。而豫章地處江東偏遠之地,名師大家無從尋覓,是以遷往襄陽,欲從龐德公、司馬徽等……
藉口是煌而言之,實際上不過是安百姓兵卒之心罷了。
袁術餘眾多為孫堅舊部,現已前來投奔自己,卻被劉勳半路截去。孫策本就與劉勳有隙,如今更是要恨之入骨。而那張勳,與孫策同在袁術帳下之時,待孫策極為友善,佩服孫策勇武。如今人家前來相投,卻被人截而殺之。孫策若不報此仇,他還是那個江東小霸王麼?
而且經劉憲多次派人打探,孫策原本就有意在秋糧收穫之後出動大軍,西征黃祖,攻克江夏,報殺父之仇,順勢攘奪豫章,接管“遺產”長沙等荊南四郡。
“風雨欲來,風雨欲來啊!”劉憲只感覺渾身一輕,一年來的打算終於到實現的時候了。特別是家人離開之後,更是身無牽掛。這等著與之一戰了!
轉回城內,空蕩蕩的劉府讓他心裡很不適應。算了,等宴請華歆之後,自己還是搬進軍營得了。“子操,軍中糧秣、兵馬點查妥當了?”
“正是”,徐直從袖口掏出一道書折,遞了上來。大軍整合之後,徐直是更進一步來到了劉憲身邊做了文書,而劉憲身邊的文士也確實只有他一人。
樊裕帳下的那兩個,劉憲信不過,都配給了樊裕。而陳希,經此一事之後,安心做了個富家翁,拿著劉憲給的一百金,帶著家人遠走他鄉了。
接過書折,劉憲拉開一看,數目記在很是詳盡,想到軍中的數目龐大,不由得溫聲向徐言說道:“辛苦子操了!”
徐言聞言精神當即一振,臉上的疲憊在這一刻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若不是他兩眼瞼黑,還真看不出是熬了幾天夜的。
“下去休息吧,要保重身體…………”打走深受感動的徐言,劉憲沉下心來細細看著手中的書折,這上面的一切就是他在這場變局中的本錢。
“兵卒十一部:每部士卒千人,兩司馬親衛三十人,雜役、民更百五十人,合計一千二百人。”
“每部:弓弩二百,長兵六百,短兵二百,盾櫓一百,騎兵一什。”
“親兵營,士卒三百六十七人,馬一百六十三匹……”
“輜重營,步卒五百人,騎兵一百,民更兩千餘,駑馬二百三十七匹,牛一百三十一頭,平車三百七十輛……大船十九艘……”
“全軍共一萬七千人,步卒一萬一千七百人,騎兵四百人,民更五千餘。”
“皮甲一千零八十領,鐵甲五百領。”
“長槍三千支,長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