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普通人的日常。
依然……依然……
兒子今天依然哭鬧,我給他喝了葡萄糖酸鋅,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6、夏之章(……)
“上杉同學,警官我記得你不是已經洗心革面很久了嗎?為什麼突然又涉足不良少年這個圈子了啊?”我在警局的老熟人小早川警官——哦,現在應該稱她成實警官了——無力地揉著太陽穴,苦惱地說,“我知道你這是正當防衛,但也沒必要把對方六個人全部送進醫院吧……其中有一個甚至被你打成腦震盪了啊!”
“警官,他們連刀子都拿出來了!”我冷靜地陳述當時情形之險惡,“如果我下手不夠果斷的話,可能現在已經躺在太平間裡面了。”
“怎麼可能!”警官大吼一聲,倒是嚇了我一跳,“你當我有健忘症嗎?上中學的時候,你和那個紅髮的櫻木花道就曾經兩個人打翻了二十多人,現在不過是區區六個人罷了,就算拿著槍也不可能打得贏你吧!”
“槍什麼的……太過分了吧,我又不是哥斯拉……”
一陣久違的絮絮叨叨之後,成實唯警官終於放過了我,讓我簽了筆錄,結束了這番註定不會有效果的說教。
離開了質詢室,我第一眼就看到了正焦急不安地坐在警署休息室裡面的春日。
向她說明“真的沒什麼”,稍稍花了我一些時間,加上之前打架和被成實警官訓話的時間,等我們回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
“我還以為你們會在外面過夜呢……”老哥居然還沒睡,而且居然還有心思取笑我。
更誇張的是,老爹看起來似乎也很遺憾的樣子。
喂!你們這對無良父子,腦袋裡面究竟在想著什麼啊?為什麼我們會突然無緣無故就跑去旅館啊?至少也得有點理由吧!你們兩個難道像傳說中的紅白巫女一樣滿腦子春嗎?
一番過招之後,無良老爹和無良老哥大呼上當,哀嘆白白浪費了休息時間,居然沒等到預料之中的好戲,便鬱悶地回房休息去了。
而我回到房間之後,收到了春日發來的簡訊。
只有一個笑臉。
雖然稍稍有點失望,但這就是她的風格。指望害羞的春日說一大堆感謝語,乃至於肉麻的“我愛你”之類,那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事情。
這個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影響春日暑假計劃的實施。雖然春日本人對於那個計劃似乎已經不怎麼有信心,似乎正在考慮擬定新的暑期遊玩計劃,但至少她現在還沒放棄先前的計劃。
所以,我們依然按照原計劃,去了水族館。
“這些海豚很可愛嗎?”
“……似乎沒有我想象得那麼可愛……小時候明明覺得它們很可愛的啊,為什麼現在看來卻很一般了呢?”
“你覺得它們可愛,是多大時候的事情?”
“……大約十歲吧……”
“十歲的小女孩和十五歲的美少女,審美觀沒理由會一樣吧。”
“說得也是……”
以上是我和春日在水族館海豚池附近的對話。
由此可見,春日在擬定那份令人恐懼的龐大計劃時,是多麼的粗心和輕率。
因為這件事的啟發,春日終於下定決心,和我在咖啡廳裡面一邊喝著冷飲,一邊將那份計劃書重新修訂了一番。
我們重新討論每一項遊玩計劃,仔細權衡它是否真的有趣,是否真的值得一玩,然後劃掉了許多僅僅只是“看上去很有趣”的專案。
一個小時後,擺在我們面前的是一份成功瘦身的暑假遊玩計劃。
按照這份計劃,我們除了玩之外,還有大把大把的自由時間,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對了,今天下午沒什麼專案了,和也你打算去哪裡玩?”離開咖啡廳的時候,春日說,“乾脆你來決定下午的行程吧,我奉陪就是。”
“完全由我來決定嗎?”我吃了一驚——春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開放來著?
如果真的完全由我來決定,那麼我可能的選擇顯然只會有一個。
遺憾的是春日立刻就補充說明,這個“由我來決定”僅限於正常的、健康的、和諧的遊玩專案,不包括任何“特別”的專案。
“什麼叫‘特別的專案’啊?你總得給我一個參考範圍吧。”我故意打趣,“諸如火燒迪斯尼樂園啊、槍擊新宿人群啊、飛機撞摩天大樓啊……這些當然不行,可還有別的什麼呢?”
於是春日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