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有理鬧上天的貨色;要麼屬於雖然平時不愛惹事,可是一旦威脅到他們重視的人,立刻就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的烈性炸藥……反正甭管怎麼說,這次汞合金肯定是完蛋了。”
……這就是智力和行動力的差距嗎?
真是狡猾的中年人啊!
但是不管外面的世界會怎麼天翻地覆,眼前的問題還是得解決。
只是,看著吞下了碇源堂的右手,正漸漸變成爛泥形狀的叄號機,即使狂性大發的碇真嗣也本能地感到了厭惡,逡巡著不願靠近。
託這堆爛泥的福,他居然恢復了理智。
“父親!”這個文弱的少年直接從初號機——或者應該叫“神武”——裡面跳出來,跑到碇源堂身邊,看著他光禿禿的右臂,泣不成聲。
“傻小子,你老爹我還沒死呢,哭什麼啊!”碇源堂掄起左手,不輕不重地在真嗣頭上敲了一下,“你這個笨小子,剛才為什麼一動不動啊?要不是老爹我罩得住,真會死人的哦!”
“我……我只是想……大家都在我身後……”真嗣哽咽著說,“不能逃……絕對不能逃……”
源堂揮起拳頭,似乎想狠狠揍他一下,卻終於還是輕輕地落了下來,把個子快要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兒子緊緊抱住。
“……你做得很好,老爹以你為榮!”
等真嗣重新乘上初號機走遠,威斯克忍不住湊過來,問:“我說老碇啊,你剛才怎麼突然衝上去?難道你就對寄宿了亞當的右手那麼有信心嗎?”
“怎麼可能!”被他這麼一問,源堂反而以看傻瓜的眼神看著滿臉傷疤的穿越同僚,疑惑地反問,“為什麼你會有這樣的猜想?”
“我看你毫不猶豫地就衝上去了……還以為……”
“很顯然你猜錯了。”源堂聳聳肩,“我當時根本什麼都沒想。”
“什麼都沒想?”威斯克的嘴巴張到可以塞進一隻鴕鳥蛋,“什麼都沒想?總得有點理由吧!總得有點動機吧!難道你的腦袋有問題嗎?”
“我倒是覺得你的腦袋有問題呢!”源堂沒好氣地對他翻起了白眼,“兒子有危 險,父親去保護他,還需要什麼理由?還需要什麼動機?”
“兄弟,回火星去吧,地球不適合你!”
於是我很不給威斯克面子地大笑起來。
讓我們暫不理會滾到一邊去畫圈圈的威斯克,還是繼續研究叄號機的問題吧。
可能是被我剛才的突襲嚇壞了,雷納德驚恐之下,居然把藏有亞當的源堂右手給吞了下去——當然,吞下那隻右手的,是叄號機,而不是雷納德本人。
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也差不多。因為吃下那隻右手之後,叄號機就開始融化了,由鋼鐵和人造肌肉組成的機體,只用了不到十秒鐘,就迅速融化為一堆爛泥般的東西。
用靈力之眼看去,那堆正在蠕動的爛泥,散發出濃烈的怨氣,在裡面看不到渚燻的靈光——或者說,所謂“渚燻”原本就只是一個虛構的個體,只是在雷納德暴露身份之前,這個世界——或者是春日,又或者是命運主機——遮蔽了我對他真實靈氣的窺探,否則在見到他的時候,我立刻就會覺察出問題來……
我覺得,現在這種令人憎惡的靈氣,多半才是他靈魂應有的姿態。
莫非,他已經和叄號機融合了?
看著那堆散發著屍體般腐臭氣息的汙泥,大家都忍不住退後了幾步,連夏亞和孫光龍也退了下來,既不敢靠近,也不敢攻擊。
……被沾上一點的話,恐怕得用幾瓶消毒液才能洗乾淨吧——或許必須用王水呢……
於是,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它蠕動到一堆堆MS殘骸旁邊,把它們一一吞噬,化為汙泥的一部分。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看著那堆汙泥越來越大,碇源堂皺了皺眉毛,下令已經恢復戰鬥力的零號機和貳號機準備進攻。
“麗,你使用冷凍槍;明日香,你等冷凍槍生效之後,用音波槍將它破碎。”
“那我呢?”真嗣問。
“儘快準備‘朗基努斯之槍’。”源堂揮揮手,示意兒子趕快去做事,“她們只是試探攻擊,如果有效的話,等一下主攻的還是你!”
一分鐘後,除了正在專心準備那杆超級狙擊槍的真嗣,我們都目睹了冷凍槍和音波槍徒勞無功的一幕:白色的凍氣的確將爛泥的一部分凍結了,而緊隨其後的無形音波則順利地將那化為黑褐色固體的爛泥炸成了碎片,但周圍的爛泥隨即就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