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此時還保持著冷靜,當下解釋道:“當時的情形你也看到了,生死關頭,千鈞一髮,我們什麼都做不了。若是再稍微遲緩片刻,我們恐怕早就已經死了。”
“敵方那麼強大的陣容,我們根本救不了小天子,衝上去只能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這樣的枉死有什麼意義呢。”
“什麼枉死!你根本就是貪生怕死,小天子被擒豈有不救之理?就算是枉死,我們也要轟轟烈烈地死在一起。”
在四天的歸程中,楊波的傷勢已經好了七七八八,此時他越說情緒越激動,根本控制不住,“我明白了,靈獸就是靈獸,就算是仙獸化形為人,它的本質也不會變,脫離不了獸的範疇,你根本不懂我們人類的感情。”
“愚蠢!你的腦袋裡裝的都是漿糊麼?”林鹿有些忍耐不了了,向著楊波大聲斥道,他知道楊波而今在氣頭上,他應該忍讓些,但是這貨越說越離譜,令他忍無可忍。
“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你簡直愚蠢到家。”
林鹿額頭之上佈滿黑線,出離了憤怒。
“我是蠢,但也好過你這個貪生怕死,忘恩負義的非人類!”楊波針鋒相對。
……
半晌後,林鹿勉強壓制下自己的情緒,儘量使得自己冷靜下來。
隨即,他還是向著楊波解釋,這個節骨眼上,若是他們再不和,那真的是無力迴天了。
“正是因為小天子被擒,所以我們才要活下來,好去救他,活著才有希望,死了小天子誰來救?”
“救?你簡直是睜眼說瞎話!”楊波的憤怒絲毫沒有緩和的跡象,林鹿談及此處,他反而更加憤怒,“小天子說不定現在已遭毒手了,還……”
楊波銅鈴大眼中豆大的淚珠嘩嘩直往下流,根本控制不住,泣不成聲。
“你真是蠢得可以!”林鹿以看白痴般的目光盯著楊波,但當下還是解釋道:“他們要殺小天子當場就該殺了,你沒看清當時屍君是留手了麼?”
“否則在小天子與屍君對抗的那一個瞬間,怕是就要被殺了。對方突破到了二層天,連我都不是對手,小天子怎能活下來?”
“嗯?”聞言,楊波抹了一把眼淚,頓時止住了哭聲,他仔細回想當日的那番情形,似乎真如林鹿所說,真是這麼回事。
當時,他,林鹿,古三清與小天子一起出手,他被屍君的屍傀一擊轟飛,林鹿被陰兵王所擋下,小天子攻擊到了屍君,以對方那般強橫的實力以及雙方之間不死不休的關係,按理來說,小天子很難存活下來,但對方卻只是化解了小天子的攻擊,並未傷害他。
“你的意思是……”楊波心中泛起了一絲希望。
“對方肯定有用得著小天子的地方,否則屍君不可能留下他。以小天子的聰慧,一定會想方設法拖延時間,所以他短時間內不會有任何危險。”
話罷,楊波咧開了大嘴,突然有些興奮起來,“你是說小天子沒事?”
“短時間內絕對沒事,但再這麼拖延下去,一定會出事的。”林鹿肯定道,當日臨別前與林天眼神的一個交匯,兩人皆心知肚明,知曉對方一定是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否則,林鹿絕不會選擇逃離。
“哈哈,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楊波愈發興奮,情緒瞬間轉變,心頭一片狂喜,而今沒有什麼是比這更好的訊息了,“那還等什麼,趕緊出發救小天子去。我們就不該回來的,這浪費了多少時間。”
“不,你個愚蠢至極的傢伙,去了那裡你只會礙手礙腳。”林鹿攔住了欲動身的楊波,“我一人行事至少有著八成的機會,加上你個累贅,成功的機率至少去了五成。”
“你還是呆在這裡吧,保護好你自己就行。你與他們之間在一起,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應,只要不太過張揚,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被土著們察覺。不過,當務之急,你們應該立即改換處所。”
林鹿雖然是在指責楊波,拖後腿,甚至無能,但是楊波此時卻有種喜極而泣的衝動。
儘管他很神經大條,容易衝動,有時腦袋不太好使,但卻並非不明白事理。林鹿所做這一切,俱是為他的安全考慮,不論是將他送回此處與眾人匯合,還是去聖城救小天子,皆是如此。
如此重情重義的兄弟,先前他卻那般相待,這一瞬間,楊波內心不由為方才對林鹿的錯怪而深深的自責。
“老鹿,我……”楊波哽咽著,不知該說什麼好。此時他的內心很複雜,有著對林鹿的歉意,有著對林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