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文書的內容出奇地相似,全都是列舉某個官員的罪證,而且這些官員品級都不低,至少是七品,文位至少是舉人,甚至會有翰林。
整個象州官場氣氛出現微妙的變化,但各地百姓奔走相告,興奮地討論或傳揚大官被抓的事。
臨近九月,楊玉環、奴奴、蘇小小和敖煌等人抵達巴陵城,與方運一同遷往總督府,正式在巴陵住下。
在方運的支援下,楊玉環與蘇小小將在巴陵城建立一個有書院規模的女子學堂。
奴奴這幾天一直纏著方運,敖煌則不同,每天就知道去洞庭湖或長江裡瘋玩,方運乾脆封他為“象州妖軍提督”,讓他管轄附近的所有水妖,並負責訓練它們。
敖煌很喜歡現在的身份,每天早出晚歸,玩的不亦樂乎。
方運的私兵們也早已盡數抵達象州,在巴陵城住下。
九月剛過,方運看時機差不多,開始宣佈整頓象州官場風氣。
這是方運第一次主管一州,而不是一縣。
一縣只有巴掌大,方運可以面面俱到,但一州有數個府,近百個縣,除非方運不修習不讀書,把所有時間都耗在這上面或許能完全掌控,否則的話,必須要下放權力,靠整個官僚體系運轉,而不是自己。
縱觀歷史,所有自以為可以絕對掌控官吏的人,都會被現實和後人嘲笑。
此次整風,方運的第一步便是整頓衙門的文風,要求所有衙門逐漸用《民報》制定的俗體字書寫,爭取兩年內完全做到俗體字辦公。同時,方運對文書的格式、內容、篇幅等等各方面制定合理的規範,大大節省了吏員的時間。
在整頓文風的命令下達後,除了少數老頑固頗有微辭,那些負責書寫文書的吏員大都歡呼雀躍,他們最喜歡用更快更簡單的俗體字。
整頓文風沒有遇到真正的阻力,而象州官員發現方運的革新目前並沒有動搖自身的利益,無人站出來反對,於是象州官場的氣氛緩和起來。
臨近九月十五,即便是方運都減緩整風。
九月十五是舉人試的日子。
和往常不同,最近幾年由於文曲星不斷變化,人族參與舉人試的人數大大增加。
象州今年參與舉人試的秀才足足有七萬人,而在方運科舉那年,全景國參與舉人試的秀才也不過三萬餘人。
這是方運第一次主持舉人試,所以一早就去巴陵城文院準備。
時辰一到,方運便帶領進入考場的秀才考生參拜眾聖,待考生入了考房,方運便在文院與其他官員聊天。
眾人所聊天南地北,但主要聊象州的民事或政事。
舉人試至關重要,所有參與之人的官印都與外界隔絕,即便是方運也如此,不過方運比他人好一些,能瀏覽文榜論榜,只是不能發文章或回覆文章。
考生要考三天,方運與眾人就要在這裡熬三天。
到了午飯時分,眾官一起去食舍用餐。
剛吃到一半,方運突然扭頭看向角落裡用餐的六個差役。
其餘人也看向那六個差役,食舍突然靜了下來。
六個差役很快意識到虛聖在看自己,嚇得放下碗筷,急忙起身,驚慌地看著方運,不知所措。
方運和顏悅色道:“你們幾人過來。”
六個差役相互看了看,慢慢向方運走來,不是他們不想快走,是腿都軟了,走不快,有一個膽小的甚至差點被嚇哭。
食舍的氣氛非常壓抑。
等六個差役走到近處,方運微微一笑,道:“不要緊張,沒什麼大事,我方才聽你們討論今日考場之事,說有兩個學子因為考牌出了問題,被拒之門外?”
六個差役暗暗鬆了口氣,年紀最大的差役一拱手,道:“啟稟總督大人,確有此事,兩人的考牌並非官府傳送,而是被人掉了包,是假考牌。”
“這種事似乎不多見。”方運道。
一旁的董文叢道:“的確不多見,不過我當年秀才試之時,就遇到有人的考牌被掉包,導致無法進入考場。”
方運問差役:“關於考牌被掉包,你們還知道什麼?”
那差役急忙回答道:“由於不是故意損毀考牌或作弊,我們只是讓兩人離開。那兩人站在門口不遠處,商量了一會兒,似乎懷疑是某位同窗做的,並很快找到那人,可那人剛好進入考場,兩人不敢衝擊考場,只能離開,年紀較小的那個哭著離開。”
“嗯。”方運說著,突然閉上眼,周身才氣湧動,身前浮現史家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