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運搬出太后,盛博源立刻僵在原地,若是反駁,那等於否定太后,以後自己還怎麼拱衛皇室?
“方虛聖您誤會盛尚書的意思,盛尚書是說,現如今女子讀書識字的少,與其現在就讓她們擔任議政學士,不如暫緩幾年,等女子讀書識字的多了,再讓她們進入議政院。”一位禮部的司正道。
方運點頭道:“不錯,讀書識字很重要,所以,在首批女議政學士中,我們只選擇讀書識字的女子。等到過些年,我們再慢慢讓更多的女子加入議政院。”
許多官員暗暗焦急,他們都在想說辭,但無論什麼說辭,都可能對太后不利,太后心生芥蒂倒是其次,萬一方運藉此機會廢除垂簾聽政,讓景君親政,那方運便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真正大權在握,沒有其他官員的容身之地。
盛博源道:“此事暫且不談,京城的議政院的掌院,應當是何等品級?”
方運道:“議政院既然聽取全國議政學士的聲音,自然不能只是司,但又是初建,直接升部有些不妥,所以,級別應該是總司,介於部和司之間。”
盛博源道:“蔡禾已經是水土部尚書,再兼任議政院代掌院,未免有些分身乏術。我看,蔡尚書要麼繼續執掌水土部,要麼調任議政院任掌院。”
方運點點頭,道:“說的也是,我看那蔡尚書去掉代字,直接接任議政院掌院。至於水土部尚書一職,由賽志學賽侍郎擔任。賽侍郎留下的空缺,可由象州法司的司正蔣正明擔任。在吏部之中,多一個法家侍郎,可以讓吏部的革新更加順利。”
眾人一聽,倍感差異。
蔡禾曾經因為方運遭到打壓,在姜河川離開後,又得到方運重用,甚至已經可以說是真正的方黨一員。
水土部雖然是新建立的一部,可根據種種跡象表明,將來的水土部將管理天下水利與土地,堪稱小戶部,權柄之重在各部少有。
眾人原本以為方運是想讓蔡禾佔據這個肥缺,可現在突然讓蔡禾擔任議政院掌院,那必然有緣由。
一種可能是在方運看來,議政院比水土部重要。但這個可能性很小,因為目前議政院的職能只是提交建議,並沒有真正的實權。
第二個可能是方運與蔡禾關係冷淡,方運想要調走蔡禾,但又不能寒了老友的心,所以讓他擔任議政院掌院,起碼比之前在清水衙門任職好很多。
至於第三個可能,那便是蔡禾從一開始就是方運的棄子,方運這是在利用手段,透過新建各部,將自己以前的下屬都升到京城。所以,應該是方運早就有佈局,這次調動的主要目標不是讓蔡禾當議政院掌院,而是讓蔣正明從象州升遷到京城,擔任吏部侍郎。
慢慢地,方運會利用各種手段,把方黨成員調入京城。
眾官竟然不知道怎麼反對,因為方運主管吏部,而蔣正明又符合升遷的條件,吏部侍郎的變動,方運有極大的話語權。
水土部是右相曹德安分管,但曹德安顯然也不會反對。
關鍵是,這次官員調動沒有傷及各大勢力的利益,方運身為虛聖和左相,多提拔自己的手下並不是天怒人怨的事。
盛博源道:“左相大人,下官認為蔡尚書在水土部任職期間,表現卓越,去議政院幾乎等於貶謫,而他身為尚書,也是內閣一員,我想聽聽他對此次調動的看法。”
眾人看向蔡禾。
蔡禾比多年前初見方運有的時候胖了一圈,他笑呵呵道:“實話實說,無論怎樣,尚書都比掌院更好聽。不過,我是尚書,也是朝廷的官員,是景國的官員。用方虛聖的話說,我是朝廷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往哪裡搬。內閣之首認為我理當去議政院任職,那下官絕無二話,自當領命。”
眾人細細琢磨蔡禾的話,聽著不像是與方運決裂,可也不像是完全聽從方運,似乎還是有些不甘心。
盛博源沒想到蔡禾竟然不反對,道:“既然蔡掌院不反對,那老夫也不反對。不過,老夫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問,您能明確一下議政院的主要職能嗎?”
許多官員立刻覺得頭腦清醒,之前說了半天,都沒有說到關鍵出,至今不清楚議政院除了收納各行業的翹楚,除了遞交意見,還能做什麼。
方運微笑道:“議政院的主要職責便是向內閣提交建議。既然要廣泛聽取各界人士的聲音,那以後一些重要的政令在確定前,理當交由議政學士討論,若是他們的意見或建議好,則應當改進草案。”
“這不是平民內閣嗎?”盛博源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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