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職責範圍,而一般情況下,北聖也不會發出處理人族內部事務的法旨。
一旦四聖降下法旨,無論對錯,都代表聖院,絕不容推翻。
推翻法旨,就等於推翻四聖地位,比聖道之爭更極端。
但是,若法旨真有大問題,導致被人推翻,那無論誰,哪怕是孔聖,都必須永久性退出四聖職位,永遠不得在聖院任職。
正是因為如此,四聖很少會頒佈有爭議的法旨,若非極端需要,別人也不會推翻四聖法旨。
除卻“法旨”,東聖閣所有文書都是“命令”,根據簽署人的地位不同、內容不同,命令的強弱有所變化,比如批評指責的文書最為嚴重,足以讓一國緊張,而一些建議性的文書則用處不大。
左相一黨拿東聖閣的文書來唬人,大多數讀書人都會三思後行,但身為孟子世家出身的孟靜業,對這套規矩的瞭解甚至超過剛剛入主東聖閣的宗家。
孟靜業很清楚,現在左相一黨根本拿不出那種文書,就算有,別說不是聖筆親批的法旨,甚至不可能有東聖閣大儒閣老的簽字,最多是某位大學士釋出的建議性文書。
這種文書,稍有地位的世家弟子都不會放在眼裡。
查文義啞口無言,他並非裝腔作勢,而是對於景國翰林來說,東聖閣任何文書那都和法旨區別不大。
“還有這些阿貓阿狗,全都滾出泉園吧。”衛皇安厭惡地看著方禮等人。
方禮嘻嘻一笑,道:“諸位大學士,諸位大人,諸位高人。我知道諸位學問比我多,學識比我強,但我要說一句,現在是我方家族內之爭,任何敢插手我方家族內之事,都請做好去禮殿受審的準備!”
衛皇安道:“如此說來,柳山那個老匹夫會第一個上禮殿。”
“放肆!看你文位服,應該是血芒古地的大學士,那種叛徒之地的大學士,竟然敢來聖元大陸耀武揚威,真是稀奇!”查文義立刻把矛頭對準衛皇安。
衛皇安點點頭,道:“我的確只是普通大學士,在別的地方只能像烏龜一樣縮起來,我有自知之明,但是,在這裡,在景國京城,在柳山面前,我就是可以耀武揚威,因為這裡的烏龜王八太多!”
景國讀書人無論處於何種陣營全都無奈,衛皇安是罵左相一黨是不要臉的王八,但也罵景國讀書人都是縮頭烏龜,沒有站出來維護方運和他的家人。
方禮身邊的一個少年低聲道:“父親,我們回濟縣吧。連我都能看出來,我們只是左相的捉刀人,最後撈不到什麼好處,反而會背上罵名。更何況,方虛聖給了我再次做人的機會,讓我真正明白要靜下心來讀書做學問,哪怕死,我也不能搶佔他的家產。”
“閉嘴,這裡沒有的事!”方禮怒視方仲永,抬手要打,但方仲永不躲不避,目光甚至沒有絲毫閃爍。
“小畜生!”方禮氣急敗壞,因為方禮被方運筆伐過,他一旦要打方仲永,都會被筆伐的力量擋住,直到方仲永成為進士為止。
方仲永微微低下頭,表示歉意,但並不屈服!
“好你個方仲永,被方運一篇文章攻擊,讓你遺臭萬年,你不僅不痛恨他,反而感激,反而把我這個親爹當成仇人!”方禮怒不可遏。
方仲永依舊低著頭,什麼都沒說,但沉默就是他最好的武器。
方禮不去看兒子,道:“諸位,你們要知道,濟王府在建,這泉園是皇室賞給方虛聖的。現在方虛聖故去,皇室要收走泉園,若非我厚著臉皮求左相,楊玉環一家早就被趕走,不知道住在什麼破舊的老宅。玉環啊,不是我怎麼樣,而是為了方家,我們只能犧牲你。你自己選吧,是認仲永當兒子,還是逼我們方家與你恩斷義絕!”
楊玉環抬起下巴,與白皙的頸部形成近乎完美的輪廓,嘴角掛著淡淡的冷笑。
她的眼睛紅腫,可依舊不減風姿。
“玉環識字不足兩年,不懂什麼大道理,但當年我與小運落難時,給予我們每一碗米、每一文錢,我都記得;幫助我們的每一人、每一家我也都記得。去年過年,今年過年,我一個一個背出來,一個一個寫出來,讓大牛他們備上厚禮,一一送去。但是……方禮,還有諸位在場的方家人,我楊玉環認得你們,但永遠不記得你們!但凡與我和小運有一絲恩義的族人,今天都不會站在這裡!無恩無義,何來斷絕?”
楊玉環的語氣非常平靜,字字質樸,卻又擲地有聲。
楊玉環不會舌綻春雷,更不會傳音,話語裡卻有著強大的力量。
方家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