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火焰融化的傷口,那被烤焦的血跡,還有別樣的烤肉焦糊氣味,不寒而慄。
方運轉頭看向雷潭。
“至於雷潭大學士,刺殺虛聖,當受十刑!”方運說著,徐徐點向雷潭。
一把青銅大鋸出現在雷潭的上空,大鋸充滿了龍族風格,華美古樸,又蘊含著狂暴的力量。
“我……”
不等雷潭分辨,那青銅大鋸落在他的頭上,被無形的手拉扯,前後徐徐移動,交錯的鋸齒開始緩緩切割雷潭的頭顱。
這種刑具不僅傷害肉體,更作用於文宮和魂魄,就聽雷潭發出淒厲的慘叫,待鋸到嘴部的時候,他已經無法發音,但大鋸還是來回鋸著他的身體,直到把他的身體鋸為兩段。
從頭到尾,雷潭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在顫抖,一旁的大學士只是看看就覺得身體疼痛。
怪異的是,雷潭的身體被一分為二後,竟然被無形的力量縫合,活了過來。只不過,雷潭的目光有些渙散,神態極為怪異,全身輕輕顫抖,不斷冒著虛汗。
他至今無法從方才地獄般的疼痛中脫離出來。
隨後,他低頭看著身體,臉上浮現驚喜之色。
“我……沒死?”
雷潭的話音剛落,十把雪亮的短刀浮現在他身體周圍,每一把刀刃都很鈍,並不鋒利,甚至還有缺口。
十把刀落在雷潭的身上,開始鈍刀子割肉,如同凌遲一樣,一片一片地切著。
“啊……”雷潭臉上的喜色瞬間轉化為驚恐,突然意識到,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陷入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中。
“這是第二刑?”雲照塵喃喃自語,說出自己的猜測。
當雷潭被鈍刀子把所有肉切掉後,刀子消散,雷潭血肉重生。
雷潭身體顫抖著,望著方運低聲哀求:“給我一個痛快吧,求求你,殺了我吧……”
方運道:“我這人一向與人為善,現在我未死,你們雷家還會用什麼手段害我,只要你如實招來,我可以免去後面的八刑,說吧。”
“我……”雷潭猶豫起來,那畢竟是雷家的秘密。
數以十萬計的牛毛細針浮現在雷潭的周圍,把他全面包圍起來。
雷潭急忙喊道:“我說!但我知道的並不多!”
“說吧,至少說出一個。”方運道。
“只要您成大儒,有可能封聖,我雷家就會動用雷祖至寶,與西海龍宮聯手殺你!”雷潭道。
“哦?你們雷家不怕被定為逆種?”
雷潭道:“西海龍聖有辦法不讓聖院知曉事情經過,而且,殺你之人會進入西海龍宮,聖院絕對找不到絲毫的證據。”
“雷祖至寶到底是何物?”方運問。
雷潭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本來就是神物,後來不斷被龍族力量加持,神威滔天,哪怕是四海龍聖見到都會心生膜拜之心。”
“雷家好大的膽子!”方運的聲音在天空炸響,震得在場的大學士頭暈腦脹。
雷潭繼續道:“我聽說幾位大儒一直在謀劃什麼,但為了防止走漏訊息,一直不肯洩露。”
“很好,那你死吧。”
方運說著,一揮手,雷潭的身體炸開,化為血雨落到下方的水中,只留頭顱。
血芒古地已經不再下雨,而且面積在不斷擴大,水面在不斷降低,現在水面只到小腿,用不了幾日,水便會退去。
方運把雷潭的頭顱收入飲江貝中。
“至於諸位……”
在宗甘洺的慘叫聲中,方運看向其餘二十二位大學士。
那二十二人緊張地看著方運。
“意圖顛覆血芒古地,依血芒意志,當會降下天雷神罰,將你們化為飛灰。不過……我方運有好生之德,你們一身本事,死了未免太可惜,就留在血芒界,聽候‘血芒殿’的差遣,列為罪民,永世不得離開!”
“謝方虛聖開恩!”許多大學士急忙彎腰致謝,屈服虛聖不丟臉,屈服血芒之主更不丟臉。
不過,所有大學士聽出一些眉目,原來方運雖然是血芒之主,但真正控制血芒界運轉的還是血芒意志,血芒意志類似於聖院和眾聖,而方運類似於十國的國君。
有些大學士原本覺得方運對宗甘洺與雷潭的懲罰過於殘忍,現在才明白,若是血芒意志動手,怕是會更加兇殘。
一些大學士暗暗鬆了口氣,這說明方運還是那個方運,沒有被強大的力量改變,也沒有迷失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