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宇突然捂著臉說:“我想死。”
“我也想死!”寧志遠愁眉苦臉道。
李雲聰讚歎道:“方運,見到你我才知道什麼是全才!寫了詩詞寫駢文,寫完駢文還能自創丹青畫法,而且全都上了《聖道》,你要是不封聖,一定是文曲星瞎了眼。”
“求不汙我!”方運半開玩笑道。
杜書岱一本正經道:“方運必然不會比衣知世差。衣知世成為大學士的時候就能引發文曲星動,方運定然也可以!”
“對,一定能!說不定還能在成為翰林時引發文曲星動,成為當世第一人!”
“衣知世成大學士時,文曲星一動,方運要是成了翰林,說不定能兩動。”
“極有可能。”
方運急忙道:“我跟各位無冤無仇,不要捧殺我了。”
陸宇笑道:“你又有一篇文章入《聖道》,是不是要表示一下?請我們去望江樓吧,那裡的長江無骨魚最是美味,我還從來沒吃過。”
方運也聽說過那無骨魚,今日正高興,於是道:“走,現在就去!”
“方運乃真君子!”寧志遠大喊。
六人前往望江樓,吃了一頓大餐才返家,今日沒喝酒,只是吃飯聊天,又提到過幾日殺妖的事情。
方運沒讓方大牛跟著,只帶了一個談語,一路上走回家。
此刻已經是傍晚六點多,夕陽西下,天邊的彩霞發著微光。
到了明輝街,前面就是自家的大宅,方運發現許多人向自家門口張望,而自家門口停著兩輛馬車,幾個家丁模樣的人在馬車周圍,正門臺階下站著一個身穿華服的老者,老者身側有一張門板,門板上躺著一個人。
那人背朝上趴在門板上,屁股周圍一片血跡,好像是被打了板子,傷勢十分嚴重。
那人沒有面向方運,方運看不清,但隱隱猜到一個可能。
方運向前走去,周圍的鄰居紛紛打招呼,對方運特別熱情。
方運走到門前,那老者看過來,露出疑惑之色,而躺在門板上直哼哼的那人扭過頭看來,正是莊帷。
莊帷本來就因為失血過多而面色慘白,現在更加面無人色,眼中閃著驚恐之色,然後低聲道:“父親,他就是方運。”
莊父立刻撩起衣袍,就要給方運下跪,方運急忙伸手阻攔,同時盯著老者嚴厲地道:“你要是敢下跪,我必當你是來害我名聲!”
方運心裡有些惱火,在這種儒家社會逼得一個老人給一個少年下跪,那可不是一般的惡名。
莊父急忙站起來解釋:“您千萬不要誤會!我絕無害您之心!我只是帶著我這個不孝子向您賠罪!我已經讓人打了他四十棍子,連藥也不給他敷!我現在把他放到您這裡了,要打要罰都聽您的。但求求您大人有大量,饒了他一條賤命。小老兒求求您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啊。”
周圍的人驚詫不已,他們都知道方運的文名,未來潛力巨大,但把一個舉人逼成了“賤命”,那可太強勢了,起碼要一任知府才能做到。
方運仔細看了看莊帷的屁股處,褲子都被打爛,鮮血淋漓,甚至還有碎肉,要是換成普通人可能被活活打死,可莊帷是舉人,死不了,但至少要修養半個月才能下床。
方運心知這是莊家怕了李文鷹,生怕遭到江州官員的黑手,所以來找他這個源頭化解。
方運微笑道:“伯父您客氣了,莊帷好心幫我改詩,可惜改錯了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馬上給莊帷敷藥送回去吧,傷口別化膿,就算是舉人也經不起這麼折騰。我先進去了,您老回吧。”
莊父一看要遭,急忙抓住方運的衣袖,哀求道:“方公子,求求您饒了我們家莊帷吧,我已經決定,讓他辭去院生,在家裡苦讀五年,五年內不得參加京試,他也發了毒誓,若是背誓,則文膽俱碎!”
“哦?”方運看了一眼莊帷,沒想到他竟然敢拿自己的文膽發誓,而且五年內不考進士,這對一個舉人的前途有巨大的影響,雖然莊帷考上進士的機會不是很大。
“您要地還是店鋪,我們莊家都賠償你,只求你放莊帷一條活路。”莊父苦苦哀求道。
方運道:“伯父您誤會了,這件事真的跟我無關。是他為了柳家折辱我,我到現在也沒怪他啊。您要怪,就去怪柳家吧。”
莊父一聽就明白了,低頭罵道:“逆子!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以文膽發誓,以後絕不再幫襯柳家!難道你想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嗎?左相多大了,方運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