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運不再說話,繼續向前跑,甚至陸續使用幾次疾行戰詩,奔跑如飛。
“你不是要逃嗎?怎麼還向星之王座去?你難道寧願死在這些妖將妖帥手裡,也不想死在妖聖手裡?”
方運不答話。
狼離道:“其實我有一個絕對保你安全的方法,可以讓你安安穩穩離開聖墟,而且以後絕對不會再有誰敢找你麻煩,不知你想不想聽!”
方運的目光掠過狼離的頭像,眼中帶著淡淡的輕蔑和譏諷之色。
狼蠻聖子閉上嘴。
不多時,狼離嘆了口氣,道:“你當逆種文人,可活;不當逆種文人,必死!這是很簡單的選擇,你何必蔑視我?求生而已。”
“我讀書,不是為當逆種文人!”
方運的話鏗鏘有力,文膽自鳴,周身數十丈的毒刃雪向四面八方倒飛,方運周圍一片安寧。
狼離突然慘叫起來。
方運低頭一看,骨片上狼離的頭像迅速變淡,最後只有薄薄的一層。
方運道:“我無意的,不過你真倒黴,差點死了。”
“你……不要說風涼話!既然說句話都差點殺死我,在第六長廊一言出而顯現聖道之音的那個人,就是你吧?除了你,不可能有人能做到!”
方運不說話,繼續奔跑。
過了好一會兒,狼離道:“我明白了,你是想在被妖聖殺死之前,多殺幾個妖蠻陪葬?”
“我想坐在星之王座上,等妖聖前來。”方運道。
狼離看著方運,輕聲一嘆。
“哪怕是死,也留一世輝煌,我真的有點佩服你了。你要是我妖族聖子那該多好,妖皇?不過是被你超越的前輩而已。可惜,可惜,你不為逆種,便是死。”
方運道:“你放心,在妖聖來臨前,我先送你上路。”
“你……”狼離氣的說不出話來。
不多時,狼離突然笑起來,道:“能和人族千百年來第一天才一起死,值了。或許在猿族或人族的史書上,我還能留下名字。你也應該榮幸,小小舉人得半聖親自出面擊殺,千古未有!”
“榮幸?不,我不比他卑微,他不比我高貴。”
“哼,你現在倒是挺能吹,你見到妖聖敢做什麼?”狼離問。
“耗盡所有壽命化碧血丹心,以全部力量寫戰詩詞,筆鋒成仁,紙墨取義,捨身一戰,從容赴死。”
狼離驚訝地看著方運,發現他的神色無比平靜,絲毫沒有因為妖聖將到而驚慌,甚至也沒有赴死的慷慨豪氣,好像無論來者是妖聖還是妖兵,他都會一視同仁。
“你為什麼不是妖族……”
一路上,狼離反反覆覆重複著同一句話。
方運一路飛奔,不時看到妖蠻留下的痕跡。
風雪更重。
毒刃雪在慢慢增多,飛旋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普通的文膽二境還不足以堅持這麼久,但方運的文宮星辰極多,照射在文膽上,源源不斷恢復文膽之力,讓方運始終不受毒刃雪的侵害。
那毒刃雪邊緣的奇毒原本能腐蝕任何力量,隨著一絲絲的積累,足以輕鬆毀滅二境文膽,可霧蝶神唸的力量配合文膽之力,輕易驅散所有的毒。
霧蝶一直在睡覺。
一路上,方運始終保持平時的鎮定。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突然傳來輕微的震動聲,隨後一陣奇異的犬吠聲傳來。
“嗚嗷……”
明明是狗叫聲,卻如獅虎齊吼。
“前面就是星之王座!那應該是霜犬的叫聲,真希望他們都被霜犬殺死。”
“霜犬不會全都殺死他們。”
“為什麼?”狼離問。
“因為有人能命令霜犬。”
“啊!”狼離驚叫起來。
隨後狼離急忙道:“你怎麼知道?真的有人能命令霜犬?我明白了!明白了!是兇君對不對?怪不得他那麼有信心,怪不得他竟然敢跟我們妖族聯手!怪不得他上次離開聖墟後就完全變了個人,連我都知道他的兇殘大名!他既然能命令霜犬,那已經塵埃落定,星之王屬於兇君。方運,我們逃吧。”
“我能聽懂霜犬的話,他們剛到,我有時間。”
“啊?霜犬在妖界極少,是古妖一脈,你竟然能聽懂霜犬的話?不對啊,那種話妖蠻人都學不會,只有經過古妖傳承才行。真沒想到,到了這種時候,你還能讓我吃驚。”
“一隻快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