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莊裡的妖蠻紛紛露出頭看過來,許多妖蠻露出同情之色但沒有誰上前幫忙,其他妖蠻滿不在乎,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眾人慢慢回到村莊,沒有人說話,忍著痛陸續休息。
李繁銘換了一身衣服,遮住傷口,來到方運的帳篷。
李繁銘看到方運的面板眼眶發黑,嘴唇乾裂,呼吸遠比清晨微弱,連眼睛中也有一絲絲黑線。
“你……怎麼樣?”李繁銘輕聲問。
方運眨了一下眼睛,李繁銘不懂他在說什麼。
“唉……今日不太順利,我連續斷果都用了。不過……”李繁銘突然擠出一絲笑容,“能回來就是好事。”
方運有很多話想說,但最終只是眨了眨眼,眼睛有些刺痛。
李繁銘簡單說了幾句,離開方運的帳篷去休息。
到了夜裡,方運聽到華玉青醒來,他才氣恢復,陸續用醫書給眾人療傷,只要不是斷肢之傷,所有人的傷勢都可以治好,哪怕是缺了一大塊肉也能在短時間內讓傷口癒合生出面板,但完全長好需要一定時間。
隨後,方運聽到那些人聚在外面聊天。
“今日的事情太蹊蹺了,那兇蟹怎麼會偷襲我等?它不可能做這種事啊。”
“你們仔細想想那兇蟹的傷口,我總覺得是唇槍舌劍留下的,我曾在刑部做過事,在鑑別傷勢方面有足夠的經驗。”韓守律道。
“可那傷口是新留下的,這次來這裡的都是舉人和秀才,怎麼可能有進士?”
“別的不說。那頭兇蟹看樣子是吃了聖血或聖玉,實力還在普通妖帥之上,就算有進士能傷他,也只能是那幾位頂尖的進士。尤其那一身甲殼,除非有人能把《石中箭》的力量提升一層,形成詩魂才可能擊破,但殺死太難。可惜我們連擊破都做不到。”
“那兇蟹比普通聖族妖將都可怕,我的機關虎竟然被它輕易夾碎,聖墟里我徹底沒有機關獸可用了。”
“你還好,我的一隻手沒了,除了‘生身果’,沒什麼可以讓我恢復。不過另一隻手可以繼續寫戰詩詞,不會影響我的前途。等我成為翰林或大學士,或許有機會得一顆生身果讓手長出來。”
“有玉青兄的醫書在,明日我們還可以再戰,不過,對上那兇蟹似乎毫無勝算。”
“唉,要不再等等吧,若是再有五六人來,我們或許能找到辦法,單憑我們十人,絕無可能勝過兇蟹。明日去別的地方吧,死湖湖底比較安全,可以再走一趟。”
“是啊,那兇蟹太厲害了。”
荀燁突然道:“你們忘了,兇君既然不惜一切代價搶方運的血滴獸皮,那血滴獸皮必然隱藏著大秘密。方運既然成了殘廢,不如讓他把滴血獸皮貢獻出來,或許有機會救他。”
“卑劣!”李繁銘怒罵道。
韓守律忍不住,道:“荀燁,你不要太過分!且不說那是方運之物,繁銘兄已經說過,那東西恐怕只有兇君知道如何使用。我們連兇蟹都無法對付,怎麼可能有實力去找尋聖墟的大秘密?你會如此不智?收起你那卑劣的心思,你無非是想活活氣死方運!”
其他幾人原本覺得荀燁說得有道理,但聽完韓守律的話才恍然大悟,這些人去找聖墟的大秘密和送死無異。
荀燁反駁道:“信口雌黃!我只是讓他物盡其用而已。既然你們不同意那就算了,何必汙衊我?這裡是聖墟,哪怕我殺了他,離開聖墟也無人可以懲罰我,分他不用的東西又有什麼錯?唉,好心當成驢肝肺!算了,明日你們去吧,我在這裡養傷。”
李繁銘突然用妖語衝牛山喊道:“明日你多找幾個人,小心有人害你們的月皇。”說完指了一下荀燁。
牛山立刻舉起斧子道:“要不要我先砍死他?”
荀燁下意識盯著牛山,冷哼一聲,轉身回去休息。
第二日清晨,李繁銘等人離開村莊,前往更穩妥的死湖湖底。荀燁則留在村莊休養,牛山找了兩個牛蠻人守住方運的帳篷,它自己則蹲在荀燁的帳篷門口,目不轉睛地盯著荀燁。
荀燁只能裝沒看見。
方運僵臥在病床上,拋掉所有的私心雜念,默默地背誦所有的醫書,因為那些醫書有強大的力量,只要自己能理解,對自己的病情或許有好處。
一開始,方運只求治病,但漸漸地,方運完全被博大精深的醫道所吸引,一邊背誦醫書,一邊思索其中的道理。
望、聞、問、切等四診法,陰陽、表裡、虛實、寒熱等八綱,汗、吐、下、和、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