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同樣是為難方運失敗,事後的解決辦法卻不一樣,慶國人直接離開,武國人卻坦然贖罪,武國人終究比慶國人有骨氣,怪不得可以力拒蠻族而不落下風。”
安大學士道:“誰能想象《三字經》有那麼大的教化之功。仔細想來,《千字文》也好,《百家姓》也好,都是‘字’,而之後蒙童要學的諸如《論語》《孟子》等眾聖經典,都是‘意’,字和意之間,缺了太多太多,蒙童在學眾聖經典前,應該學學別的。”
“以前也有人想過,可我們終究知道的太多,想得太多,反而不適合編寫啟蒙讀物。這個方運,恐怕就是在悟道河邊想通這些,等開竅後才慢慢完善。”
“是啊,不知道他還會寫出什麼啟蒙讀物。只此一本《三字經》,就足以讓他名傳千古!”
羅文宗輕嘆,道:“我懷疑,他之前之所以並不出眾,恐怕就是在思索如何彌補‘字’和‘意’之間缺失的環節,思索如何彌補教化之道,但在外人看來卻是木頭腦袋。等他悟通這教化之道後,豁然開朗,才學一日千里,所以能在請聖言中無錯。”
兩位大學士連連點頭,這種說法最為合理,因為類似的事情的確發生過。
“希望他能繼續完善教化之道,哪怕其後的啟蒙讀物不如《三字經》,但只要能彌補教化之道,他的功勞都遠超我等!”
安大學士突然疑惑地問:“我前些天還查過‘立木法典’,功績簿上沒有記錄方運的功勞,難道商君的法典忽視了他?”
羅文宗道:“恐怕不是沒有,是你我看不到。”
安大學士立刻露出釋然的笑容,道:“我鑽牛角尖了,眾聖必然不可能任由他真正的功績曝光,不知道他到底還有多大的功績沒被公佈。”
孟大學士道:“我最期待第一次公佈他功績的時候,會多到什麼程度。”
“是啊……”
聖院內發生的一切無人外洩,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進行。
日子離七夕文會越來越近,而七月一日的《聖道》刊出後,那句“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更是成為膾炙人口的名句,許多人相信若是幾十年內沒有詠荷詩壓過這句,那麼這首詩必然能晉升為鎮國之詩。
軍中的訊息很難傳到外面,但外面的訊息都能傳到軍中。
方運這次真正靜下心來當兵和學習,不到七夕絕不離開軍營,甚至也不關心外界,但因為一個什十五人都在一個房間睡覺活動,還是聽到了許多訊息。
江州各地頻頻舉辦止澇文會,所有的書生士子輪番出面,甚至出現過數百讀書人一起寫止澇詩詞的壯觀景象。
頻繁的止澇文會減輕了大雨,但也僅僅是減輕而已,雨仍然在下,江州今年註定減產,眾多官員已經開始向各地收購糧食,避免江州糧價過高。
方運還聽說江州的翰林和李文鷹大學士多次出手,都多次減輕江州的災情,但始終無法讓大雨止住,哪怕用大儒真文也不行。
很快又有新的流言,這次大雨跟四海龍宮有關,似乎動用了什麼特別的神物,連大儒來了也無用,必須要半聖出馬才行。
時間就在各種流言中慢慢流逝。
七月流火,天氣轉涼。立秋之後的夏雨成為秋雨,遙遙望去,整個江州都被烏雲和陰雨籠罩。
七月六日的傍晚,方運心情極好,因為明天可以休假,趁機回家。
吃過晚飯,方運回到營房前納涼,而其他士兵正在門口閒聊。
過來的人越來也多,不多時,一個黑臉士兵匆匆走來,大聲道:“你們聽說了沒有?青江蛟王宣稱江州連綿不斷的大雨和水災是為了報復方運!”
“什麼?怎麼跟方運有關係了?一個妖王報復一個秀才?”
“那蛟王說,方運吃了他兒子的龍珠,讓江州人交出方運,只要交出方運,他就讓江州的雨停下!”
“啊?這麼說這些天的水災都是因方運而起?”
“你怎麼說話呢?什麼叫因方運而起?你用腳後跟想也明白,一個妖王會為了一個秀才下這麼大的本錢?說方運一定是誘餌,肯定有別的原因!”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別人會這麼想。”
“蛟王是在離間我們人族!一旦我們江州人把方運交出去了,以後十國誰還把我們當人看?景國好不容易出了一個不輸半聖世家弟子的天才,要是這麼就交出去了,人心就毀了,以後哪個景國人還會把自己當景國人?”
“可要不交出方運,還是有很多人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