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我是慶國封少漁,不服氣來打我啊!”
慶國的九個書生中,除了兩個笑嘻嘻的,大都面無表情,但有兩個人皺著眉頭,很不滿意封少漁的這話。
方運聽到一半就明白,封少漁恐怕是縱橫家的人,有的時候滿舌生花,把死的說成活的,把活的說成死的,但在需要的時候,諸如兩國談判或叫陣的時候,會用各種方式激怒對方來獲取最大的利益。
而且縱橫家的話中都帶著文膽和才氣的力量,很容易騙過或激怒別人。
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封少漁表面上無比驕狂,實際上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引出方運,絕不可能真的這麼囂張。但哪怕明知道他這樣,許多人還是忍不住。
“封少漁是吧?我打你來了!”方運一邊說著,一邊向前走。
那幾個官員急忙站起來,又驚又喜地看著方運。
“你是誰?”封少漁一臉不屑,但眼神卻無比警惕,明顯不像表面上那麼狂妄。
“景國方運!”
方運說著,走向被差役圍出來的擂臺。
九個慶國人全都站起來,而那封少漁不僅沒有憤怒,反而流露出一抹奸計得逞的快意。
“哈哈哈,方運,你文采再高還不是被我引出來了?”封少漁繼續譏笑。
方運冷靜地道:“無論你說什麼,也不會激怒我。至於你把我引出來這件事,我相信在打你的時候,你會無比悔恨。”
“哈哈!打我?好,只要你文鬥贏了我,我就隨便讓你打!打死我都沒問題!不過麼,我封少漁怎麼說也是一州解元,你至少要勝過一個秀才才有資格跟我比。到時候你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說到最後,封少漁的目光突然變得凌厲起來。
方運道:“那好,我先見識見識你的心狠手辣,再打你。”說著,方運看向那九個慶國人。
“慶國的秀才,誰先跟我文鬥?”方運身體挺直,微微抬起下巴,一股如劍刃般犀利的氣息透體而出,刺得慶國眾人眼睛微疼。
慶國人暗驚,猜到是方運的才氣或文宮過於強大,所以外洩的氣息形成實質的威懾力。
只見一個身穿黑衣舉人服的青年走過來,衝方運一拱手,道:“方茂才,大家各為其主,我又要報恩,不得不參與文鬥,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席家的人?”方運問。
“席陌錄。”
“你想用自己的卑劣行徑來汙席家?”
“方茂才你誤會了,我來這裡並非為了針對你,只是幫我慶國好友而已。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出手,不會玷汙席家之名。”席陌錄道。
方運冷笑一聲,道:“慶國人辱我景國無辜女子,你不出手;慶國為了吞併我景國,連續打壓我景國十餘年,你不出手;我國明明流血流淚流著滿腔憤怒抗擊蠻族,你不出手!現在,你慶國欺負我景國人,你出手了!若是你與我們是聖道之爭,關係一個家族的聖道根基,我半句也不多說,可你堂堂半聖世家弟子來欺辱我景國人,傷我景國人,現在有何顏面說不出手!你不出手?我出手!”
席陌錄又羞又惱,羞的是自己的確不該來景國,因為半聖世家很少正面參與兩國文鬥文戰,要麼在背後謀劃,要麼在聖院跟其他半聖世家爭鳴,惱的是自己終究是半聖世家的子弟,還從來沒被這麼羞辱過,尤其對方還是寒門子弟。
方運停頓片刻,認認真真看了看十個慶國人,雙眼變得比天空的文曲星更加明亮,隱隱有一種以才氣照耀天下的大氣概,然後緩緩說出震驚全場的話。
“我要讓天下人知道,我景國人可以敗,但不可辱!所以,我會讓你們十個人一一敗在這裡,洗刷我景國所受恥辱。待我成舉人,必親自渡江,文鬥慶國!待我成進士,必文戰十府,奪慶國一州之地!我要讓所有人族敗類知道,侮辱我的代價,你們不僅承受不起,還要被記入史書,世世代代為笑柄!只有這樣才能打痛你們,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們這些敗類不敢內鬥!”
“你……”封少漁正要開口,方運立刻打斷。
“閉嘴!你不是慶國封少漁麼?捱打就夠了!哪個秀才先來?比什麼,你們說!”方運的目光落在五個秀才身上。
五個秀才的年齡都比方運大,而且都是一府的茂才,可是此刻卻被方運的氣勢壓得死死的,無一人敢開口。
席陌錄死死盯著方運,他沒想到方運竟然這麼無畏無懼,立下如此大誓,一旦將來在“勇之聖道”有所建樹,必然一日千里,無人能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