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於八尺急忙回應。
“本官要開堂審問殺人嫌疑者宮掌櫃,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把相關人等全部帶到!包括宮家的左鄰右舍、糧鋪的夥計、糧鋪隔壁的夥計店主、宮掌櫃的親族、宮氏的親族以及其子的同窗好友,不得有誤!”
“遵命!”
於八尺面帶苦色,但卻沒有再勸半句,快步離開。
方運立刻開始傳書,告知刑殿駐寧安的官員和法家的幕僚,讓法家的幕僚準備意見,供他參考。
果不其然,刑殿官員表示一定會到場,很想知道審案過程,但也隱晦提及讓方運小心審判。
而法家的幕僚們則盡職盡責,竭力反對方運在殿試期間審理這起案件,希望方運能拖到殿試結束,因為這起案件一旦不慎,刑獄一科的甲等就可能雞飛蛋打,落為乙等,但被方運否決,並給出否決理由。
“兩條人命重於一個甲等!”
法家幕僚一看方運下定決心,只好全力相助。
在一個時辰中,於八尺不斷與方運交流,而法家也不斷列出方運所需要資料,但有些書籍寧安縣中並沒有,只存在於一些學宮甚至聖院中。
方運還沒有進入聖院,本來無法透過官印查閱“典籍院”的書籍,可他是虛聖,在城市範圍內可直接利用官印查閱聖院中典籍院的一切書籍。不過,前提是需要消耗文墨。
普通讀書人賺文墨極難,因為文墨一般需要上文榜才能賺,在論榜得到文墨的機會很少。
但是,方運早就成為文榜上的常客,文墨的數量之多,已經不下於許多大學士甚至大儒,完全不用在乎。
於是,在這一個時辰內,方運不斷翻閱相關的典籍。
時間一到,方運走進公堂,敖煌和以前一樣,緊跟方運,學習人族的學問。
方運坐在公堂之上,掃視大堂,下午的大堂有少許陰暗,兩側衙役排列,縣丞陶定年竟提前前來。
方運向陶定年點點頭,望向大堂之外,就見門外站著數十百姓,大都是被於八尺帶來的,其中還有刑殿的官員以及縣衙的官吏。
其中一些人輕聲哭泣,偶爾罵人。
最後,方運目光落在一個人的臉上。
計知白。
於八尺也是剛剛發現計知白,急忙向方運打眼色,方運點了一下頭,表示知道。
“莫非……”方運心裡形成不好的想法,但隨後一拍驚堂木。
“升堂!”
“威……武……”
“帶嫌疑人宮蕪!”方運大聲道。
就見兩個衙役押著一個灰頭土臉的中年人進入大堂,方運仔細一看,此人蓬頭垢面,神色迷茫,但目光偶爾閃過一絲兇色,竟然沒有絲毫的悔恨之色。
方運正要問話,就見計知白抬腿邁步進入公堂,一邊向宮掌櫃走,一邊微笑道:“由於宮掌櫃突逢大變,言語遲鈍,宮家人懇請本官代宮掌櫃參與訴訟,那麼,請方縣令多多指教!”
第957章 對簿公堂
在場的官吏驚訝地望著計知白,許多人差點脫口而出相同的話。
“你瘋了?”敖煌說出了所有官吏的心聲。
方運和左相黨之間的交鋒,左相黨之前是下賤了一些,可總歸還是用官場的手段來對付方運,而方運也是憑藉自己的能力反擊。可現在計知白為了勝過方運,竟然代表嫌犯親自下場,赤膊上陣。
連一些原本左相黨的官吏都感到計知白這次過了。
計知白坦然道:“本官乃密州巡察,為保同僚之間的和氣,理當避免與方縣令爭鬥,不過,這宮掌櫃不僅是我巡察之地的百姓,更是我去年治理之地的百姓,他受了委屈,又求到本官頭上,那本官就勉為其難,為民請命。”
敖煌低聲道:“方運,本龍能罵人嗎?”
這裡是公堂之上,方運禁止敖煌胡亂開口。
“不能。”方運道。
“那本龍不說了。”敖煌憤怒地盯著計知白。
方運一拍驚堂木,喝道:“堂下所立何人!”
那宮掌櫃望著計知白。
計知白一拱手,道:“宮掌櫃因為失手殺了妻兒,悔恨自責,悲痛欲絕,私下對我透露已經是極限,難以在公堂開口,因此就由本官代為轉述。”
那宮掌櫃立刻低下頭,伸手擦了擦沒有淚水的眼睛。
方運的手離開驚堂木,道:“莫非計主事對宮家的家事瞭若指掌?”
“不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