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帶著少有的剛強。
蘇小小輕聲道:“小小心中明白,不怪姐姐,都怪左相一黨卑鄙無恥。”
楊玉環點點頭,身子漸漸挺直,猶如皇后出宮,母儀天下,臉上好似散發著淡淡的光輝。
“妾身得蒙爹孃不棄,久居方家,與夫君定親,同甘共苦。親眼看著夫君殫精竭慮,如履薄冰,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夫君他,不容易。”
蘇小小還是第一次聽到楊玉環稱呼方運為夫君,聲音更小,道:“妹妹知道。”
“此刻是夫君的殿試,容不得半點閃失,一損俱損,你可明白?”楊玉環問。
“小小明白。”
“當年小運落魄時,我不曾負他,今日,有人妄圖構陷夫君,我更不能允許任何人傷他!”
楊玉環的話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那些蠻族聽不懂,但許多讀書人卻聽明白了,沒想到楊玉環如此聰慧,那黑手雖然是想殺兩人,但更希望方運出手救這兩人,自己承擔罪責!
一旦方運中計,為救兩人而承受罪罰,那必然會被迫放棄殿試,永遠不能成為狀元,甚至可能自動推掉虛聖的封號,跌落聖壇!
方運若考不上狀元,或不被封虛聖,那將來成長之路只是稍稍曲折,可中途退出殿試,虛聖封號得而復失,那遭受的打擊無比巨大,未來的聖道將蜿蜒崎嶇,很可能一蹶不振。
蘇小小身子一抖,咬著牙道:“當日讀完那‘十年生死兩茫茫’,小小就已經發下大誓,生死相隨,不負此生不負君!”
“嗯,我倒是聽你說過。那首《江城子·獄夢》是好詞,詞曲相合,不知小小可否為姐姐清唱一曲?”
蘇小小緩緩吸氣平復心情,櫻唇輕啟,緩緩唱詞。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松岡。十年生死……”
“十年生死兩茫茫……”第二遍楊玉環也跟著清唱起來。
蘇小小緩緩向前走,淚眼婆娑,一步走,一聲唱。
楊玉環卻是一邊唱,一邊笑,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圓潤,到了最後,楊玉環的聲音好似與天地形成了共鳴,附近的所有人都感到自己的心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