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能當上三品大員。
方運非常禮貌地接待這些親戚,絲毫沒有未來舉人的傲氣,那些親戚也個個通情達理,沒人敢在“打破景國天荒”的雙甲童生面前託大。
方運本想接待這些親友,但楊玉環提醒蔡縣令那裡還有個文會,方運急忙向親友們告罪,親戚們都不怪他,反而催促他快走,千萬別耽誤童生文會。
方運向吉祥酒樓趕去,街上的人不多,許多人都還在文院前湊熱鬧,也就方運的親友們得知方運中童生馬上取錢買東西去他家。
路過昨天的小巷,方運停下腳步,看了看,深吸一口氣,繼續向前面的吉祥酒樓走去。
不等方運進門,吉祥酒樓的甄掌櫃迎面出來,看到方運勃然色變,怒道:“不是不讓你來嗎?馬上滾出去,縣太爺就在樓上,要是驚動了他,沒你好果子吃。”
方運一愣,隨後醒悟,露出古怪的表情,問:“你沒去縣文院看放榜?”
甄掌櫃不耐煩地說:“每年的童生文會都在這裡舉辦,我忙的要死,去什麼文院!我早上就說過,你以後不準進吉祥酒樓,你要是再上前一步,我叫人打斷你的腿!”
方運想起甄掌櫃早上的話,面色一沉,說:“甄掌櫃,你不要太過分!我方運身為童生趕赴縣尊的文會,要進這個酒樓,你攔不住!”
“我攔不住?我……你說什麼?你成了童生?簡直笑掉大牙!你不是瘋了吧?你什麼樣我還不知道?馬上給我滾!聽到沒有!”甄掌櫃根本不相信方運。
方運在吉祥酒樓做工兩年多,甄掌櫃一開始還認為方運可能有出息,但隨著對方運瞭解加深,他對方運越來越瞧不起,甚至還讓當童生的兒子考過方運,他兒子認定方運這輩子都不可能考上,所以他對方運越來越冷落,又因為想娶楊玉環而不得,對方運更加苛刻。
方運冷聲說:“既然你是吉祥酒樓的老闆,不讓我進,我就不進了。到時候蔡縣令問起,你就如實說是你趕走我。告辭。”
方運原本想借蔡縣令之手教訓甄掌櫃,但靈機一動,有了更好的辦法。
方運從錢袋裡抓出一把銅錢,對著來往的行人大聲說:“南來的北往的各位,看到我手裡的錢了嗎?我現在出個字謎,誰第一個答上來,我就把錢給誰!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白拿錢,誰不拿誰是傻子啊!”
附近的人立刻被吸引過來,很快圍了十多個人,遠處的人看到有人聚堆,立刻跑過來想看個究竟。
吉祥酒樓位於本縣最繁華的街道,不一會兒就裡三層外三層圍了一大堆人,附近二樓的人也紛紛往下看。
王院君就坐在窗邊,從窗戶探頭一看,不由得微微一笑,說:“縣尊,是方運。”
“怎麼回事?”蔡縣令走過來向下看,其他人也走到窗戶邊向下看去。
只見方運站在人群裡,兩手把二十多枚銅錢倒來倒去。
“快出謎題啊!是不是反悔了?”
“快說啊。”
“這人不是方運嗎?剛中了雙甲案首,怎麼跑這裡玩起來了?”
一旁的甄掌櫃本來冷眼旁觀,但聽到這話冷汗如流,一時間懵了,不敢相信方運真中了童生,而且是案首。
方運大聲說:“我現在做一首歪詩當謎面,你們要猜一物,也是家家都有的東西。好了,聽我說:頭尖身細白如銀,論稱沒有半毫分,眼睛長在屁股上,只認衣衫不認人。誰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猜中了有獎啊。”
位於二樓的蔡縣令忍不住輕聲一笑,問:“甄掌櫃怎麼得罪他了?這個方運啊,嘴比刀子還利。”
“罵人都罵的這麼妙,不愧是雙甲童生。”一位五十多歲的儒雅老人微笑著說。
這時候人群裡一人舉起手大聲喊:“我知道了,是針!是縫衣服的針!針的眼睛不就長在屁股上嗎?針當然只認衣衫不認人。”
“回答正確!這錢就是你的了!眼睛長在屁股上,只認衣衫不認人,就是針!”方運說著,一指甄掌櫃。
認識甄掌櫃的人鬨堂大笑。
有人起鬨道:“不愧是雙甲案首,才氣沖天,罵人都作詩罵!甄掌櫃,你怎麼不說話了!你轉身讓我們看一看,你屁股上有沒有眼睛!”
這下連不認識甄掌櫃的也知道怎麼回事,跟著笑起來。
這時候,出去買菜的段虎回來,看到方運大喊:“方運,恭喜你高中童生第一!你可是咱吉祥酒樓出來的人,以後酒樓的門檻要被踏破了。等你中了狀元,我就可以說我是狀元公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