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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一系的人也翹首以盼,可過了好一會兒也無人敢站起來指責方運,最終只能輕嘆。
小國公全身包著藥布坐在蒲團上,下人小心翼翼扶著他。他則盯著方運,眼中閃爍著仇恨的火焰。
附近的人無一人關注小國公。
在凌煙閣中被半聖雷罰,幾乎等於文名盡散,許多人已經如躲瘟疫一樣躲著他。
不多時,方運道:“現在我開講書法。《神策軍碑》的字型是我坐在悟道河附近的柳樹下悟通的一種字型,所以我稱之為‘柳體’。”
方運心中捏了一把汗,希望以後‘顏體’‘歐體’‘趙體’等等也能想出恰到好處的理由。
柳體的創始人柳公權在世的時候,那些高官顯貴之家的碑誌若是不請柳公權來寫,會被認定為不孝,可見柳公權在唐朝的地位到了何種地步。
方運用後世的柳體教學內容講學,講授柳公權特有的行筆方式,並點出幾種新的筆法。
和琴道時的講課不同,琴道指法終究要靠完整的曲子來支撐,方運不創新曲,只彈片段,眾人對方運所說的指法沒有清晰的認識,但筆法不同。
方運的柳體和筆法有著立竿見影的效果,許多人甚至拿出筆開始學習,那些書道大家全都眉飛色舞,紛紛稱讚。
講完書法,方運挑了新的紙條回答,最後仍舊道:“若無問題,我便開始講畫道。”
小國公突然道:“方文侯,畫道三境的大師阮凌就在此處,他可是被譽為最有可能進入畫道四境之人,你竟然敢在他面前班門弄斧,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數不清的人皺起眉頭,小國公平日絕不會這樣,但小國公遭受雷罰,文名盡喪,今日方運連講兩課毫無疏漏,連續兩位三境大師不開口,所以小國公忍不住撕破臉皮,把阮凌說了出來,逼方運與阮凌交惡,並且斷了阮凌的退路。
許多人看向一位翰林,這人的翰林服不是景國的式樣,而是嘉國的式樣。
雷家位於嘉國。
阮凌被眾人盯著,原本平靜的面龐閃過一抹怒色,顯然已經知道小國公的手段,前兩位的書道和琴道大師都是景國人,小國公不想得罪,但他是嘉國人,所以小國公哪怕得罪他也沒有什麼損失。
方運不說話,微笑看向畫道大師阮凌。
第456章 天花亂墜
小國公依舊盯著方運,方運卻始終不看這個被藥布包裹的康王之子。
景國和嘉國雖然未接壤,但兩國間也有少許矛盾,只是並不劇烈。
畫道大師阮凌身邊的弟子則不滿地瞥了一眼小國公,小國公若不說,阮凌必然可以全身而退。
可現在小國公揭穿阮凌來這裡的目的,若阮凌指出方運的謬誤,那必然名聲大震,若是無法指出方運的紕漏,那阮凌回國後必然無顏見人。
阮凌鬚髮皆白,淡然一笑,以舌綻春雷道:“畫道之境浩瀚無垠,不以新老分上下,只以功底論英雄。方鎮國滿籌過凌煙閣,乃是千古第一奇才,老夫自嘆不如。至於今天講學,與往常一樣,不論成敗,只談得失。老朽來此,以學生之心聆聽,以同道之心拾遺。至於他人之言,不足為憑。”
眾人紛紛點頭,這才是三境大師的氣度,哪怕幫雷家針對方運,也不像小國公那般狗急跳牆,只是仍然露出鋒芒,最後的“拾遺”二字透著畫道三境的驕傲。
若是阮凌一直謙虛下去裝模作樣,才會被眾人不齒。
小國公一聽阮凌如此老奸巨猾,目光一閃,再度以舌綻春雷道:“爾等嘉國……”
眾人愕然,小國公剛才不過是挑撥離間,這次簡直是要破口大罵。
“滾!”
掌院大學士大喝的同時隨手一揮衣袖,就見小國公的嘴被狂風封住,隨後他從石階上倒飛出去,飛出樹木組成的院牆,飛了上千尺,重重砸在地上。
“咔嚓……”
骨骼碎裂之聲在小國公體內爆響。
“噗……”小國公吐出一口鮮血,臉上浮現懊惱之色,那些大學士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掌院大學士更是文相心腹,不可能容許冒犯方運的人囂張。小國公雙眼一閉,昏死過去。
悅習院中一片寂靜。
方運輕咳一聲,道:“琴道與書道講完,開始進行第三講畫道,也是今日講學最重要的內容。這第三講的內容,便是皴法。皴法之技,在人族已經出現萌芽,並不為人所重視,但我經過深入研究,得出一個結果。皴法之未來,便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