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以百計的船槳,如蜈蚣的腿排在兩側,整齊劃一。
周圍的行人無論是進是出,全都看向空行樓船,嘖嘖稱奇。
空行樓船的船底離地面有一尺高,穩穩地浮在半空,三道木梯從船舷探出,快速延伸到方運等人面前。
“上船。”
眾人不多言,踏著木梯向上走去。
方運登上樓船,放眼一望,就見這樓船遠比普通的船更寬闊,甲板簡直猶如大校場,足以搭載數千士兵。
方運知道樓船乃是戰船,曾在三國時期大放異彩,但樓船過於龐大,缺陷太多,逐漸被淘汰,但空行樓船附加半聖的力量,所有的缺陷都不復存在。
最後,方運的目光落在船樓的第三層,控船之人在那裡可外放一道半聖的力量,橫掃千軍。
在樓船的兩側,還有一些急救小帆船,那些船如同飛頁空舟,都可以飛行一陣。
方運心道,這才是真正的航空母艦。
方運撫摸著船舷,單從外表上看,這船和真正的木船沒有任何區別,但能讓如此龐大的巨船飛行載人,僅僅是半聖的一個字,簡直無法想象半聖到底有多麼強,若半聖親自出手,恐怕能讓一座城市浮在空中。
“走,去船頭看看!”
方運隨著眾人走向船頭,向四處張望,發覺船上船下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看著那驚訝的行人,方運更明白孔家贈船的意義有多重大,此事必然上《文報》傳遍天下。
木梯收起,船正要起飛,東門口傳來一聲舌綻春雷:“方運你去文鬥夕州,我們正好順路,還望載我們一程。”
眾人一看,臉色各異,很多人都不知道用什麼表情來面對下面的一行人。
顏域空和宗午德正向這裡跑來,兩人身後還跟著一些顏家和宗家的人。
兩個人都是慶國人,夕州就在慶國。
方運看了一眼在樓船三層的大學士,然後對船外的人喊道:“請上船。”
木梯再度探出,供顏域空等人登船。
雙方在甲板相見,看似平淡無奇。
方運要去顏域空和宗午德等人的國家文鬥,這兩個慶國人還來坐船,其中精彩無人言說,但每個人的眼中都異彩連閃。
顏域空的神色如常,而宗午德和其他慶國人的表情無比彆扭,好像光著身體穿毛衣,全身各處都不舒服。
“你們不用看,我就是搭船回家的。”顏域空一副無比淡定的樣子,然後饒有興趣打量空行樓船。
宗午德介面道:“我也是搭船回家,不過主要想看某人文鬥一州。哼,某人是我仇家派來的吧,我踏足彗星長廊七層,正想風風光光衣錦還鄉,某人卻開著空行樓船去文鬥一州,風頭全被搶了!誰還理我?”
顏域空道:“何必計較?”
眾人等著顏域空說什麼大道理,哪知他繼續道:“反正你已經習慣了。”
在場的人忍俊不禁。
宗午德的臉馬上垮下來,給了顏域空一個算你狠的眼神,隨後得意一笑,道:“幸好我不是夕州人,我要是夕州人,剛榮歸故里就被方運文鬥壓下,那我只能從這空行樓船上跳下去。”
方運掃了兩人身後的那些人一眼,大半的人似有不滿,近半的人隱隱有敵意,顯然不能接受方運文鬥夕州。
“我沒想到兩位會來搭這艘船。”方運道。
顏域空沒說話,宗午德道:“我也沒想來,不過域空說,荀家結仇方運是私,他人不便強行干涉,而孔家為公而送方運空行樓船,公私分明,荀家亦沒有理由反對。我們只要公私分明,來坐船也無妨。再說你選的是夕州,不是夕州籍的慶國人不能參與文鬥,我們來坐船也沒什麼。”
“顏兄豁達。”方運道。
宗午德道:“他豁達什麼,無非找藉口看好戲而已。方運,你可要想清楚,你要是栽在我們慶國夕州,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啊。”
“我既敢文鬥一州,又何須在乎英名?”
宗午德無言以對,無奈道:“算了,反正我在聖墟里見識了你的厲害,反正我是比不過你,我就是看個熱鬧。”
宗午德身後一人道:“你未免太……太過了。”
方運淡然道:“我與慶國夕州的學子切磋,乃是以文會友,怎會太過?那日慶國舉人聯袂渡江,傷我景國數十舉人,我景國人深知來而不往非禮也,所以就派我前去夕州,禮尚往來,何過之有?”
“你……多人文鬥和一人文鬥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