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部分(2 / 4)

小說:儒道至聖 作者:江暖

也越有助益,身為豪門家主,自己賺了多少銀兩、認識哪位顯貴並不值得吹噓,但自己主持的文會上出現一首鎮國詩,足可以吹一輩子。

衛家主望著臺下,道:“哪位先生願意點評此詩?”

“我心癢難耐,我來吧。”姜河川說著抬起右腳向前邁步,身形猶如神仙一樣,御風飛到文臺之上,右腳落地之時,已經站在方運的桌邊。

方運一拱手,後退幾步。

所有人立刻肅穆聆聽,姜河川可是一國文相,總管全國教化,為“代夫子”,國君見他而拜,他不用拜國君。

姜河川微微點頭,道:“‘每逢佳節倍思親’此句不須我多說,我閱詩無數卻不曾見如此精煉而完美的概括,已近詩道。方才有人說一句鎮國,此言不假。千百年後我姜河川必然被人遺忘,但此句卻會不斷被人提起,甚至只要是節日文會,此句就必然出現。此句,便是樸實的力量,便是真正的詩情。”

“我喜此句,卻更喜其後兩句。方運前兩句直抒胸臆,後面兩句若是你我來寫,恐怕會繼續寫自己如何如何思鄉,可方運後面兩句卻突然改換天地,不言己身,一念萬里,寫其兄弟親友同樣在遠處登高,他們插遍了茱萸,卻發現少了方運一人。我當時聽完此句,心中莫名失落。”

許多人原本不明此詩最後兩句,可聽文相這麼一解釋,隱約明白。

姜河川故意停頓數息,給眾人思考的時間,然後道:“後兩句,是方運在‘倍思親’後,推己及人,希望看到‘少一人’的親友不要為他而傷感,用意之妙,實在罕有。話雖如此,仔細一想,親友缺他一人都有傷感,他缺瞭如此多的親友,又當如何?此句細想,奧妙無窮,與前一句的‘獨在異鄉為異客’遙相呼應,更顯遠離友人、遠離家鄉之情。方運之才,非我能及。此等詩篇,哪怕皓首窮經數十年,寫不出來就是寫不出來。”

雷遠庭聽得越發臉紅,方才他還先入為主認為這首詩淺顯,可聽姜河川一解釋才明白,既然鎮國,就有鎮國的道理!

雷遠庭又發現,堂堂大儒講詩絕不會如此,但偏偏說得如此詳細,與南宮大儒的“問詩於僕”有異曲同工之妙,因為會場還有許多婦孺,若是用詩詞術語講解除了賣弄沒有絲毫的作用,這才是大儒們與普通讀書人的不同之處,已經達到返璞歸真的境界。

一旁的小國公暗暗擦了一把汗,臉上火辣辣的,心道幸好自己沒有蠢到胡亂指責此詩,否則此刻只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隨後,姜河川則具體分析詩中“獨”“異”等字詞的妙用,最後嘆其為神來之筆。

“此詩不僅結構奇妙、情深意重,書法也頗有獨到之處。如此大作,當入景國學宮供奉三年,讓天下人知我景國學子不遜任何一國。”

姜河川講完,微笑著衝眾人一抱拳,然後毫無煙火氣伸指捏住《九月九日憶聖墟兄弟》,收入含湖貝中,動作行雲流水,瀟灑自若,渾然天成。

全場人都看呆了。

方運差點翻白眼,看那動作就知道,文相必然先把這鎮國詩在手裡捂幾天才會放入學宮。

方運不擔心此詩被私吞,三年後必然會回到自己手上。把詩文送入學宮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很多事本來輪不到自己,在詩文放入學宮的那一刻,自己就有了資格和資歷。

姜河川賞析完這首詩,走下文臺。

所有人的目光有意無意落在另一位紫袍大儒身上。

南宮冷哪怕一直沒有說話,可仍然無法避免地成為全場的焦點。

整座山頂所有人都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扼住喉嚨,無人說話,只有秋風陣陣。

連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也被這氣氛影響,緊緊揪著父母的衣衫。

方運稍稍低頭看著文臺的地面,並沒有去看南宮冷,哪怕知道南宮冷可能對自己不利也不去挑釁,也不去比試,更不會因為有了一首鎮國詩而洋洋自得。

方運餘光看到,那個紫色的身影動了,心猛地一跳,然後愕然抬頭,因為南宮冷不是向臺上走,而是腳踏白雲,徐徐升高,竟然要離開文會。

這是怎麼了?

包括文相姜河川在內所有人都糊塗了,南宮冷不可能不比而逃,身為一代大儒,寧可輸也不能逃,而且,他所在的武國與景國對立,一旦他逃了,必將被武國讀書人唾棄。

最重要的是,一位大儒來文壓方運一個舉人,必然是有求於雷家,此刻離開不僅會失去重要的機會,甚至會得罪強大的雷家。

連現在活著的半聖都不會得罪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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