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凡嘆了一聲,知道自己果然是不知不覺間就墮入了殤花的夢境之中,若不是自己心中執念深沉,又被言語刺激了,加上有紫涎天乳香灰的幫助,恐怕這時候就要束手待擒。
畢竟自己雖然能夠在夢中清醒,但是夢中世界是殤花的主場,自己是鬥不過的。
可惜殤花不知道自己有一件神妙的紫涎天乳香,這件對於天魔來說最大的剋星,否則恐怕對自己是有多遠走多遠了。
而謝思凡在細細觀察與推斷之中,也發現了,殤花的夢境就是由他那看起來不太起眼,但有時候卻又扎眼的小指勾出來的,於是最先將其斬掉。果然,夢境不復存在。
殤花挑小指的動作當然不是因為他有些娘娘腔,這個動作抬起來的時候總是能夠將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半分,甚至會讓人有些反感,就是這麼的失了半分的注意力,夢境隨之降落,無聲無息。
謝思凡嘆了口氣,想到:“若是這真實的夢境也這般好破就好了,紫涎天乳香的香灰使勁潑灑出去,然後讓我見到耳火他們活生生的笑臉!”
收了收心神,謝思凡冷厲的目光已經投射向了殤花:“現在,你總該安分一些了吧?”
殤花直起了身子,但是仍舊虛弱,看著謝思凡,咬牙切齒:“夢魘星辰無數,你能絞了一個,卻絞不乾淨這世間所有的天魔,紫涎天乳香難道是無窮無盡?”
謝思凡笑了,沒想到殤花居然還想著這個事情,於是開口說道:“我對剷除天魔沒有什麼興趣,我來,只是想要打聽一件事情。”
殤花怔了怔,不知道謝思凡到底是真是假,於是皺眉看著謝思凡,只是沉默無聲。
謝思凡也不管殤花此時是什麼樣的眼神,直接開口:“我聽聞在這世界有一面曰晷,你活得夠久,不知道你見過沒有?”
殤花眉毛跳起來:“鴻蒙之晷?!”
謝思凡拍手,笑道:“看來你見過,那就好辦了。告訴我,它在哪裡?”
殤花卻搖頭:“我只是遠遠見過它一次,況且鴻蒙之晷沒有定處,始終在漂流著,要尋到它需要運氣和時間。”
謝思凡皺眉,他差的不是運氣,只是時間。
可是運氣太飄渺,時間卻不能等。
“難道就沒什麼規律?”謝思凡再問。
“我不知道。”殤花攤了攤手。
“活了這麼長時間,居然連這些都不知道?”謝思凡斜眼看殤花。
殤花只覺得自己並沒有人類觸感的臉上都有些火辣辣了,抿了抿嘴:“我們夢魘一族在這世界之外的黑色能量亂流中很難行動。”
謝思凡點了點頭,事實也的確如此,那裡只能夠用自己的肉身橫渡。
可是在這殤花的嘴中也實在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啊,反而讓事情變得更加麻煩,那曰晷怎麼就不能好好的待在一個地方,不要亂動呢?
“但是”殤花的話鋒突然一轉。
謝思凡猛然回過頭去,盯著殤花:“你還有所隱瞞?!”
聲音寒徹骨,殺氣衝雲霄。
殤花眼神中閃過幾絲慌亂,但是卻又變得堅定:“你要發誓,我告訴你之後,你不殺我,不將我們夢魘世界給破壞。”
謝思凡揮動著手臂:“現在似乎不是你能跟我說條件的時候。”
哪裡知道,殤花竟然分外的硬氣:“你殺了我,一樣得不到訊息,而且這個秘辛,我想已經沒有夢魘能夠知道了,畢竟只有我才存活了這麼久!”
謝思凡皺了皺眉:“好,我發誓,你告訴我有用的訊息,我不殺你,但是你若是若不出來什麼,別怪我灑你一身的香灰。”
殤花想著紫涎天乳香灰若是臨身自己的那幅慘象,不由得大哥寒戰。他是硬氣的,同時也是怕死的。活得越長,越知道生命有多美好。
“我告訴你。”殤花的動作像是吞了口唾沫,“在這世界之中,多數是那古怪的黑色能量流,佔據少部分的則是我們夢魘世界,但是還沒有構成全部。”
“還有什麼?”謝思凡急切的問。
“還有一顆星辰,一個世界,一個族群!他們叫做晷族,以鴻蒙之晷作為圖騰,世世代代以守護曰晷為己任!”殤花快速的說道。
“所以,如果我找到這晷族,就能夠找到鴻蒙之晷?”謝思凡皺眉。
“我不知道,但是他們一定比我們更清楚鴻蒙之晷到底是怎樣的,也許還知曉如何才能夠找尋到鴻蒙之晷。”殤花開口。
謝思凡點了點頭,眼中閃爍出了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