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霜花,卻沒有絲毫被凍傷的樣子。經驗豐富的年長農夫們俯***子,大鐮刀刷刷的掠過,將成片的燕麥割倒在地;年紀小一些的農夫們則負責把地上的燕麥打成捆,然後扛到地頭高處。空氣中瀰漫著麥稈所特有的濃郁香氣,看到了豐收的果實逐漸堆積起來,農夫們的心裡美滋滋的,連辛苦的收割工作也顯得沒有那麼勞累了。
“魯爾老爹,快中午了,休息一下吧!”
聽到了這個聲音,農夫魯爾放下了手中的鐮刀,直起身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張望了一下,發現從路上跑來的是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小姑娘,手裡挎著一個又大又沉的籃子。
魯爾老爹的臉上泛起了慈祥的微笑,他一面從燕麥田裡走出來,一面用拳頭捶打著自己痠痛的腰桿。“都停一下吧,大夥兒。”老爹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吃點喝點,再休息一會,下午的活計才能乾的更好。”
讓魯爾老爹這麼一說,那些正在埋頭收割燕麥的農夫都放下手邊的活計,站直身體,他們擦著臉上的汗,看著堆在田邊的勞動成果,臉上露出了既疲憊又欣慰的笑容。
“可愛的阿萊莎,今天午飯有什麼好吃的?”一個看上去剛剛成年,嘴唇上的絨毛還沒有刮過的年輕農夫,盯著小姑娘手裡的大籃子叫了起來。
“阿當哥哥,就是你饞,書迷們還喜歡看:。”小姑娘的臉蛋紅撲撲的,沁著細細的汗珠,一面回答一面向麥田走來。“有黑麵包,蔬菜濃湯,一些酸酪和包心菜,對了,還有肉碎和蒜泥灌的***哦。”她得意的朝籃子裡面看,把一樣樣食物的名字都報了出來。
“蒜泥***?仁慈的父神啊,這東西是怎麼搞到的?”魯爾老爹驚訝的問,手裡打著的火石都差點掉在地上。
“這是領主老爺派人送來的,說是每個搶收燕麥的莊園都有一份。”阿萊莎回答著,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
“哪位領主老爺?是坦伯頓老爺嗎?”
“你家的紅腦門才沒有那麼好心。”另一個農夫撇了撇嘴說,“照我看,肯定是李維老爺派來的人。”
“當然,李維老爺是心腸最好的領主老爺……阿萊莎,小心!”魯爾老爹剛把菸斗湊到嘴邊,想要美美的吸上一口,突然臉色刷的變得慘白,然後像是一頭受傷的蠻牛一樣衝向一臉茫然的小姑娘。
下一瞬間,馬的嘶鳴和人們的尖叫聲同時響起,魯爾老爹抱著阿萊莎朝一邊的田地中翻滾下去,盛著午飯的大籃子摔在地上,裡面的食物都灑落出來。緊接著兩隻馬蹄重重落下,將籃子和裡面的東西都踩得粉碎,如果魯爾老爹的速度稍微慢一些,或者稍微遲疑的話,恐怕小姑娘阿萊莎的命運不會比那隻籃子好多少。
看到了這令人戰慄的一幕,那些農夫不由得都怒吼起來,一隻只粗壯有力的手臂抓起鐮刀、連枷和乾草叉,從田裡面紛紛衝了出來,將道路擋的嚴嚴實實。
險些傷人的那些騎馬的人並沒有慌亂的意思,他們冷冷的看著圍上來的莊戶人,紛紛從土黃色的長袍中伸出手,亮出烏沉沉的戰錘和同樣色澤的大盾牌,每一面盾牌上都用黑曜石鑲嵌著一個正二十面體的圖案,在陽光下都絲毫沒有反光。他們的目光陰沉冷漠,戰錘在手中威嚇的晃動著,彷彿隨時都可以砸碎面前那些不自量力的鄉巴佬的腦袋。
如果沒有發生剛才那可怕的一幕,想必這些莊戶人要被嚇的步步後退,但是現在怒火已經將恐懼從這些人的身體中徹底驅逐出去,尤其是年輕氣盛的阿當,他的雙眼簡直在冒著血紅的光,其他書友正常看:。
“讓開,鄉巴佬。”為首的騎馬者聲音低沉的說,“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剛才你差點踩死了一個小姑娘!你沒有看見嗎?”阿當大喊著,“下馬!向我們道歉!”
其餘農夫也抖動著手裡的傢伙鼓譟起來。
“對,道歉!道歉!”
“不道歉的話,就別想離開!”
為首的那個騎馬的人眼中閃過一絲煩躁的怒意,“就憑你們這群鄉巴佬?不想死的話,馬上滾開!”說著,他的身體從馬背上直了起來,右手的戰錘朝著自己的盾牌上面狠狠一敲,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
回答他的是一片吐口水的聲音,阿當第一個把大鐮刀夾在臂彎,朝著自己佈滿老繭的巴掌上吐著口水,隨後預示著不祥的聲音從每一個農夫的嘴裡發出,他們攥緊了原本作為農具的武器,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睛裡綻放出兇狠不屈的光芒。
就在雙方即將發生衝突的時候,兩個聲音從不同的方向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