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少量滲透人員的話當然有很多辦法,但是想要讓一支上千人的騎兵隊伍儘快透過西蘭河的話,就只有從羅賓爵士的領地經過一途。”
“也就是說。現在我們只有把希望放在那個著名的變色龍家族身上了?”傑洛士侯爵怒氣衝衝的叫了起來,“舍伍德家族的立場從來都是轉變得毫不猶豫,李維閣下,雖然橡樹家族曾經是北境郡諸領主之中最早站在您身側的那個。但是他們在勞爾大公竊國的那段時間裡,也與王弟殿下暗通款曲,這一點王都的豪門勳貴都能作證!”
“我知道的,傑洛士侯爵。”李維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黯然神傷,“這也是當初我一力反對建造西蘭河壁壘的最大原因,因為建造那座堡壘的原因根本就不是讓它成為綠堡的堅固屏障,而根本就是一個陷阱,針對羅賓?舍伍德爵士的陷阱。更是針對托馬德?央森的陷阱。”
就在李維?史頓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另一個人說出了同樣語氣哀傷,但是意思卻完全相反的宣言。
那個人就是羅賓爵士。
在西蘭河壁壘最高大的那座衛河塔當中,兩個碩大壁爐裡面火光熊熊。驅離黑暗與寒冷,將整座底層大廳照得通明徹亮,溫暖如春。舍伍德家族的重要人物濟濟一堂,胸前佩戴著常綠橡樹紋章的身影彼此交頭接耳,不少人臉上都露出忐忑不安的表情。
這幾天。在橫跨西蘭河的那座巨大的橋樑型城堡當中,火把的光芒晝夜通明,五座衛河塔的護牆垛口後面人影憧憧,不時還閃爍著鋼鐵的冰冷光輝。在羅賓爵士的命令下。除去在獅鷲第四團之中供職的少數人員之外,整個舍伍德家族的全部私兵都被動員起來。分成兩班晝夜戒備,然而羅賓爵士卻沒有宣佈敵人可能出現的方向。只是命令無論是從南方還是北方出現上百人的部隊調動情況,都要第一時間通知他本人,哪怕是時值深夜,或者宴飲歡歌之際也不例外。
他原本還能夠勉強掩飾,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羅賓爵士的表現更加焦躁不安起來,刻意做出的平靜面具下面,恐懼和不安像是多腳的爬蟲一樣鑽來鑽去,讓他每時每刻沉浸在緊張的情緒當中,甚至每一隻烏鴉從頭上飛過,都要讓羅賓爵士不由自主的咬緊牙關。
羅賓爵士的焦躁不安在這個晚上達到了頂峰,就在銀月瑪雅的光輝灑滿西蘭河河面的時候,他突然宣佈召集全族重要人物,前來中央衛河塔的底層大廳開會。而就在舍伍德家族的二十多位重要人物全都應邀前來之後,他卻像是突然陷入了一場噩夢一樣,表情木然的坐在家主寶座上,足足半個小時一言不發。
“今天召集大家前來的理由……或許已經有人心中有數,但我還是正式的說一下吧。”羅賓爵士突然開口說,“西蘭河壁壘將要迎來一位新的主人,那個人將會帶著數千名擁有黑色羽翼的死神騎士,將整個北境淹沒在一片血海當中。”
西蘭河壁壘大地祭壇的主持牧師彼得?舍伍德霍然站起,雙眉緊緊皺起,之間宛如突然出現了幾道深深的裂谷,“大地之神貝希摩斯在上,羅賓家主,您剛才在說什麼?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您似乎想要背叛亞瑟王廷,背棄神眷者李維?史頓閣下的信任?”
大廳之中響起一陣不安的騷動,不少人都用複雜的目光看著彼此對峙的羅賓爵士和彼得牧師,他們之中一位是舍伍德家族的家主,擁有整個家族的最高權力;另一位則是神權的象徵,舍伍德家族之中信仰大地之神的人數幾乎佔到了八成以上,在家族決策的方向上,彼得牧師的態度往往可以起到非常巨大的作用。
“或許……彼得牧師,或許我的選擇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您……您能夠原諒我嗎?”羅賓爵士沉默良久,突然長長吐出一口氣,頭顱低下,臉上的表情變得充滿悔恨。
彼得牧師的嚴厲表情稍稍鬆弛,不過語氣卻沒緩和多少,“你需要好好懺悔你的錯誤,羅賓爵士,好在神眷者李維?史頓閣下一向寬宏大量,我也會在他的面前為你緩頰。只要你堅定立場,守住西蘭河壁壘這處綠堡的屏障,我想……”
一聲痛苦的喘息打斷了彼得牧師接下來想要說出口的話,彼得牧師的雙眼突然瞪大到極限,那張具有舍伍德家族特色的削瘦面容扭曲成一個恐怖的程度。“你……你居然……”彼得牧師難以置信的呻吟起來,血沫從他的嘴角流淌而下,注視著插入自己胸膛的目光之中並沒有多少恐懼,反而顯得悲憤難抑。“你在……毀掉整個舍伍德……家族……”
“我在拯救舍伍德家族!”羅賓爵士咬牙切齒的低吼,同時狠狠轉動手腕,隨後鬆開手,讓彼得牧師頹然倒地。“我在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