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鏡面一般。
方苗人連忙停下,驚恐的看著前,才發現密林之間,懸著一條條細若髮絲的血線,縱橫交錯,如同蛛網一般。
方苗心中一寒,拔出腰刀斬向前的一條血線,但讓他絕望的是,吹毛斷髮的利刃,卻如同紙糊一般,瞬間斷裂成兩半,切口極其平整,而那血線確是絲毫未動。
就在這時,雪地中,走出來三個血人,分別位於東西南三個方位,再加上和雲默纏鬥的那個血人,正好形成合圍之勢。
到了現在,如果還不能猜到阻擋自己的人是誰,那他方苗就真該死了,當函谷關大戰的最後,苦竹被被雲默擊敗,最後整個函谷關數十萬人的血匯聚在一個大坑中,凝成四個血人和一頂血轎。
不過自己有幾斤幾兩,方苗是再清楚不過的,他這種比下有餘比上卻是遠遠不足的人物,就算是一百個一千個堆在一起,也入不了苦竹的法眼。
那麼唯一的原因,就在於這兩名深藏不露的僱主上。
不過可惜的是,那位神秘莫測又修為恐怖的苦竹,似乎是不打算放過自己這些人了。
方苗一股坐在雪地裡,心若死灰。
對上這恐怖的血人,他們這些人,哪裡還半點勝算?
這名走過二十多年大風大浪見慣了生離死別的走西口老行家,絕望的閉上眼睛,等著死亡來臨的那一刻。
活了半輩子,死到臨頭了,才有些後悔沒能早點娶個婆娘給方家留下香火傳承。
但等了許久,也未能發現有什麼異樣。
方苗有些迷惘的睜開眼,頓時就是一愣。
只見目力所及的地方,盡是一柄柄通體潔白的飛劍,都是由雪花凝聚而成,密密麻麻。
那四個血人,已經站在了一起,抬著一頂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的血轎。
“苗老哥,這事兒是我對不住你,你的損失,劍道宗自會賠償。”
雲姓年輕人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就有數十柄雪花飛劍架住了方苗等人,飛向高空。
耳畔是呼呼的破空聲,方苗如醉夢裡,恍恍惚惚間呢喃著劍道宗三個字,而後猛的驚撥出聲,“劍道宗,雲姓年輕人,雲默!”
雲默看著那血轎,眼神默然,看不出絲毫緒。
血轎裡傳出一聲輕咦,接著就是一陣分不出男女的嘶啞聲,“我早就該想到了,普天之下,能替姓雲的解開血毒的,除了雪花姬那臭女人,就只有你了,我親的哥哥!”
聲音剛剛落下,轎簾就被掀開,從裡面走出一個人來,正是苦竹。
“苦竹吾弟!”看到這一幕,苦心忍不住體一陣顫抖,雙眼一溼,但下一刻,眼中就閃過一抹寒光,“不,你不是苦竹!”
他弟弟不是這個樣子的,這是他的一種血脈的直覺。
“我不是苦竹又能是誰?”苦竹上前一步,“大哥,你這是怎麼了?為何不認我這個兄弟,為何又會和姓雲的站在一起!”
苦心聲音愈發冰冷,“幽魂魔鏡,還我兄弟來!”
右手猛的向前探出,一掌拍向苦竹頭顱。
這突如其來的一擊,速度太快,威勢太猛,而且掌間隱約有猿啼虎嘯之聲,在這勢大力沉的一掌之前,苦竹彷彿被驚嚇到了,竟然沒有躲避也沒有反抗。
一掌拍在頭顱之上。
巨大的力道,讓苦竹的頭顱整個兒向後仰去,咔嚓一聲響,脖頸斷裂,如同一根粗麵條一般吊著那隻頭顱。
澎湃掌意,讓苦竹後樹木傾倒,積雪炸飛。
若是常人,後腦勺已經貼著後背,絕無生還的可能,但苦竹卻是仍然站著,伸出雙手,捧住頭顱,然後安放在脖頸上,扭了扭脖子,邪的看著苦心,聲音嘶啞,“哥哥,你什麼時候變的這般粗魯了呢?”
苦心深吸了口氣,全氣勢驟然提升,體周圍颳起一陣陣勁風,積雪飛,古樹傾倒,但上衣衫卻是巋然不動。
雲默心中暗暗驚歎著,這苦心居然還有這等本事。
“九幽封煞印!”苦心一聲爆喝。
一道道符文從苦心腳下生出,如同活物,順著雙腳攀附而上,組成一根根符文鏈條,將他整個人纏繞其間。
苦竹雙眼瞬間一片血紅。
二話不說,閃電般衝了過來。
一拳砸向苦心面門。
千鈞一髮之際,苦心一伸手,握住了那隻剛猛拳頭,掌拳接觸的地方,發出嘶嘶聲響,冒出一陣白色煙霧。
那些附著在苦心上的符文,如同一條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