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場面的混亂,上官寵兒是一臉的鐵青,也不說話只是打了一個奇怪的手勢,然後便靜靜地站在那裡等著訊息。
且不說上官寵兒、楊笑幾人在那邊等著禁衛軍的到來,單說董香芸撲向那書生時,發現前面多了一個青衣的老者。
那老者正是老皇帝的保鏢——懷叔。
懷叔靜靜地站在雨中,雙眼如鷹鷲地盯著歪載斗笠的書生,口中卻對身邊而來的董香芸道:“姑娘,你去對付那些烏合之眾,老奴來會會他”
“是”董香芸就了一聲,飛身撲入人群之中,對於主子身邊幾大高手,董香芸也是心有所忌,在仁壽殿裡隨隱隨現、功參造化,自然不是自己所能比擬的。
那書生微微低了一下頭,豪氣沖天地笑道:“好——天下第一武將區區是領教了,也不過如此,聽說那個老不死的身邊有七大高手頗為了得,你排第幾?”
懷叔聽得也是一愣,這年輕頗不簡單啊,主子身邊的人,他怎得都清楚?
“你的大力擒龍功使得不賴,也不知道你得了幾分當年‘龍影子’的絕學”懷叔一臉淡然地說著,整個人如一座雕像一般巋然不動。
“那你便來試試看”那書生低吟一聲,雙手如太極般地輪轉了起來,越舞越快舞到最後,空中的雨幕,地上的水漬彷彿被磁鐵吸住一般,快速地集聚在一起,一顆活靈活現水龍剎時便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楊笑也看得目瞪口呆,同時也暗恨這懷叔太“君子”了,要是他哪裡還會等待那書生這般準備,以他的個性,隨手拈來,指到哪兒打到哪兒,根本就不理他在一旁擺酷、發飆。
“唉——”楊笑搖了搖頭輕嘆道,“真不明白你們學武之人是怎麼想得,既然打架了非死即活,非得搞出這麼一套虛的來?”
上官寵兒白了他一眼道:“這叫互相尊重懷叔一生追求武道,對武學的酷愛就好像——”
停”楊笑連忙擺手不屑地說道:“什麼屁尊重,兩軍對敵,各施其謀,為了獲勝無所不用其及要是別人這麼說我尚可不理,你可是天下第一的文將,老皇帝手下謀臣啊!怎麼也是這般想法,任何戰爭時機都是稍縱即逝,有時候你把握不住得要付可怕的代價。”
上官寵兒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心中惱怒萬分,這小光頭他們江湖人對敵怎可與兩軍對壘相提並論,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這小光頭一身壞主意多得是,如果讓他像他們這般正規對鬥,那還不如殺了他。
“懶得理你”上官寵兒也不生氣,橫了他一眼,便轉頭又朝場中看去。
此刻場中已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那些烏合之眾有的雖長得彪悍,但哪裡是董香芸的對手,不到幾息之間便都被她放倒在地。
而那書生也動了起來,如穿梭的梭子一般,在懷叔的周圍騰躍著,淡淡的身影好像融入雨幕之中,也只有在他向懷叔打出拳腳時,方可看清那雨幕之中還隱藏著一個人兒。
“轟轟轟——”
一顆顆巨大的水龍頭,四面八方地湧向場中如淵亭嶽峙的懷叔。
懷叔氣定神閒那一顆顆龍頭在他那如幻般的手指下,重新化作漫天的雨幕灑入空中。
就在二人鬥得不宜樂乎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踏——”
有這麼整齊的腳步聲不用說,便是大興宮內唯一的軍隊——禁衛軍。
遠處的拐角處轉來了一隊隊整齊的銅盔鐵甲,統一的兵服、統一的陌刀,在冰冷的雨幕中憑增了幾分肅殺。
上官寵兒看到這裡,也暗暗地吁了一口氣,原本冰寒的俏臉現出了一絲溫暖。
今日的禁衛軍來得這麼快,不知領頭的都衛是誰,回去好好提拔提拔他。
禁衛軍很快地來到場中,但令人驚訝的是,那些提著陌刀的禁衛軍,沒有圍住那些尚在反抗的烏合之眾,還荷荷有聲地衝向遠處的上官寵兒和楊笑他們。
楊笑腦筋轉得快,連忙大喝一聲:“快回來,這些禁衛軍是假的”
這話如九天巨雷轟的一聲把眾人也震住了,自己這邊有戰鬥力的懷叔和董香芸都在場中,而後方只一個清兒可以抵擋一會兒,其他算是“手無束雞”之力。一個是主子身邊的第一紅人,另一個是內定的大隋接替人,任何一人都不能有失啊
懷叔此刻也怒了起來,驀地低吼一聲,不在靜靜地站在那裡防禦,而是腳踏乾坤,兩隻枯手幻化出血紅般的光圈,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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