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生龍活虎的公子哥,傾刻間變成了只能在地上蠕動的可憐蟲。
是非只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
這一些平民百姓最是見不得血腥,此刻見到有人這個樣子,除了幾個膽大的,其他的早已嚇得作鳥獸散,哪裡還管什麼袁天罡袁地罡,自家生命要緊!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遠處四周逃散的人群中有人驚駭地呼喊著。
清兒這一手“殺jī儆猴”,倒是誤打誤撞地破了眼前的局勢,楊笑原本還想著要費一番這下好了!萬事大吉。
看了看地板上兀自蠕動的人兒,袁天罡和青雲道長的臉sè也變了數變。清兒原本是一個諸事不爭的姑娘,此刻怎得下起這等重手了?而且神sè之間絲毫不受影響!好像這事兒她經常幹似得。
“清兒——”袁天罡看著一旁提著寶劍冷如寒霜的清兒,忍不住說道:“你怎得下這麼重的手,難道不知道他是個不懂武功的人?”
清兒撇了撇xiǎo嘴兒,不屑地看了看地板上的人兒,哼道:“師伯,這種人居心叵測,其心當誅,清兒覺得下手還輕得呢!”
這丫頭變了!!!
怎麼時候變得這麼冷血、這麼暴虐!
袁天罡和青雲道長對看了一眼,俱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無耐。
清兒確實變了,自從跟著楊笑從落峽谷的血戰一步一步走到現在,哪一次不是匪夷所思,又有哪一次不是驚險萬分,世上最驚險的爭鬥——奪嫡,早已狠狠地在她雪白的心靈烙上數不清的印記,更何況還涉及到朝思暮想的huā和尚。
然後,事情似乎還沒有結束,那原本四處逃散的人群,突然像趕鴨子一般被人用竹篙趕了回來,個個驚惶似的臉孔,正狼奔豕突著。
“禁衛軍來了,禁衛軍來了——”
在那的人群中,有人歇斯底里地叫喊著,緊接著那聲音彷彿有傳染力一般四下傳了開來,一時之間哭喊聲,驚叫聲,以及人群互相踐踏的慘叫聲hún成一片。
袁天罡的明星效應沒有造成踐踏事件!清兒當眾懲惡沒有造成踐踏事件!反倒是莫名而來的禁衛軍造成了人心恐慌?
真是所料不及!
“禁衛軍?”楊笑現在對這詞兒也是頗有感冒,思道,“是誰帶隊的?元彪倉惶逃脫,借他個膽子也不敢回來!莫非是陳堅?”
就在眾人疑huò的時候,遠處一隊隊銅盔鐵甲持著閃亮的陌刀荷荷有聲地圍了過來。
隨著禁衛軍的靠近,看再也逃不出去,那些原本的人群反而慢慢地靜了下來,這些大隋的子民自然知道與官家作對,那無疑是自群死路,再說今個兒自己也沒有做出什麼出閣的事兒。但那閃亮的陌刀到底還是看得人心慌恐。
禁衛軍持續地增加,到得最後數以百計的禁衛軍整整齊齊地立在河堤街道的兩旁,原本熱鬧擁齊的街道一下子寬敞了起來。
“哈哈哈——這下好了,有人替我們開道來了!”楊笑見周圍的那些禁衛軍彷彿左軍模樣的人兒,也就放下心懷打趣起來了。
“他們不在大興宮裡保護皇上,來這兒幹什麼?”青雲道長秀眉微蹙不解地問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不管以前怎樣大興宮裡到底還是有她關心的人兒。
楊笑當然知道自己的娘關心什麼,一夜夫妻百日恩,老皇帝有那七個詭異的高手護駕,縱然在千軍萬馬之中也足以保他平安,反倒是豬老伯無兵無將,更何況隆王與那不知名的書生還在逃脫之中。
“娘,你不用擔心,說不定是豬老伯派人來接你的!”楊笑寬解地勸道。
“胡說!”
“怎會胡說!”楊笑嘻嘻笑道,“這些都是陳將軍的部下,拜月節是我們大隋楊家傳統的節日,以前不知道娘在哪兒那也就算了,今年的拜月節如果豬老伯不來請你那他就不是豬老伯了——”
“你這孩子,淨胡說!”青雲道長被楊笑一番說得秀眉舒展,笑靨如huā。
“不愧是長孫殿下——”街道遠處一陣馬嘶響起,一個宏亮的聲音從盡頭傳了過來。
話聲剛落,一道馬影倏地一聲奔到十丈開外。
唏聿聿——
馬背上的人兒也是一身jīng光閃閃,他利索地拉緊了韁繩,然後矯鍵般地跳了下來,對著青雲道長單tuǐ跪地拜道:“末將陳堅恭迎太子妃娘娘、長孫殿下——”
此話甫出,圍觀的人群轟地一聲炸了開來。
“太子妃娘娘、長孫殿下?”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