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楊笑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然後微微地捏了清兒淚落梨花的俏臉笑道:“不哭了,都成小花貓了,都過去了。走我們回寺去,我還沒有見過拜月節是什麼弄的,我們也來過過。”說著牽著清兒的素手掀開轎簾欲往外爬去。
就在這時,楊笑突然感覺一陣恍惚,緊接著雙耳如萬馬奔騰一般轟轟作響,最後只聽得轟得一聲,眼中閃過一陣空白,然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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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三九禮炮終於在明陽殿廣場騰空而起。
一年一度的皇家祭祠大典終於姍姍而來,對於洛陽的大隋子民來說今年的拜月大典與往年亦沒有什麼多大的區別,只是時間稍稍有些推遲罷了。
然而,對於大隋的文武百官卻有著迥然不同的意義,如今隆王兵敗,太子正位。這麼些個當年支援隆王的文武百官終於也要結束這幾天被囚禁、提心吊膽的日子,過了今晚他們又將會過了往日“威風八面”的生活。這種失而復得的喜悅、喜極而泣的謳頌無疑給這本不尋常的拜月節增添了許多的阿諛奉承。
月亮在稀疏的濃雲中緩緩地升了中天。
由於吉時在際,大隋的司禮官們早已忙得不可開交。
老皇帝楊勇、太子楊成以及一大堆後宮嬪妃都端坐明陽殿高臺,俯看著殿前人頭攥動、臉兀自洋溢著喜悅的文武百官也是欣然不已。
和氣一堂的朝庭是大隋中興的希望,如今底子已經打好了,接下來就看成太子了,老皇帝想到這裡腦中不由想起那顆倔強的光頭。大隋皇家人丁不旺,今天的拜月節有望團團圓圓,那知卻出了這麼兩個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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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七章:拜月大典(二)
孽子隆王叛變,孫子輩也只有楊笑和楊利兩個人了。、請記住我的
想到這裡楊勇老眼掃了一下身旁眾人,發現沒利孫兒的身影,不由地蹙了下眉頭:“太子,利孫兒呢?”
身後的太子楊成連忙站了起來走到楊勇的身邊,恭聲地道:“稟父皇,利殿下在懿妃那裡——”
楊勇眉宇微挑,沉聲地道:“都十幾歲了還膩女人身邊宣他來見朕”
“是,父王”楊成連忙應著,轉身朝身邊的內侍吩咐了幾句。那內侍頻頻點頭,然後捧著佛塵,蹬蹬蹬地往樓下去了。
“袁仙師呢?”
“稟父王,袁仙師剛才領著李道長說是去南門看看”楊成小聲地應著。
問到這裡老皇帝眉頭皺得更深了,他自然知道袁天罡此刻去南門幹什麼,無非是想看看洛水河是否真的漲了?
“河堤的沙包都裝備好了嗎?”
“父王放心,兒臣昨日就下令禁衛軍準備了,只是這——”楊成說到這裡頗有些唯唯諾諾,像是在小心奕奕地措詞著。
“說吞吞吐吐地幹什麼?”楊勇老眼一瞪,腦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個說話無所顧忌的倔光頭。
“袁仙師的師父當年說了一句諺語,明月潛雲中、暴雨成天禍;洛水三尺岸,河洛十丈渦。如今這雨都停幾個時辰,而且這洛河遊也沒什麼大洪大湖——”
“你是說朕弄這沙包是多此一舉?還是懷疑袁仙師的推算?”老皇帝微眯著雙眼頗有些威嚴地看著他。
見老皇帝這般模樣,楊成嚇得一跳,連忙“咚”地跪了下來,顫道:“兒臣不敢”
看他膽戰心驚的模樣,楊勇心裡又是欣慰又是失望,欣慰的是自己雖然老了,但太子還是這般敬怕自己,失望的是楊家除了楊笑外再也看不到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傲骨。
心中暗暗地嘆了口氣,老皇帝有些蕭索的擺了擺手,道:“起來,袁仙師已臻得他師父的精髓,這十子連珠、拜月吉時,他推算得出來自是不容懷疑。你仔細叮囑他們做好抗洪就好了。”
“是,父皇,兒臣這就下去再檢視一番”
“去”楊勇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彷彿累極一般靠在龍椅閉起了老眼。
楊成躡手躡腳地退了下去,領著青雲道長下樓往南門而去。
老皇帝靜靜地靠在那裡,也不知是養神還是沉思,那隻枯瘦的右手,食指頗有韻律地輕釦打著龍椅的扶手。
過了一小會兒,方才見他輕啟嘴唇,對著虛空彷彿自言自語地說道:“朕的孽子現在在哪?”
話音剛落,旁邊一個不起眼的白麵老太監躬著身子,輕了幾步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