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在陳堅的耳畔。
整點後的四十個箱子,吱呀呀地鋪滿了望江樓的三樓大廳。
這四十個箱子除了當事人和陳堅親率的心腹外,恐怕再也沒有人知曉其中真正的內容!
是銀子?還是別的?
聖旨上說了,明日老皇帝要親自前來開箱驗銀。
熬過今夜明日便是真相大白之時,這兩個月來為了銀子之事陳堅可是做到了“三過家門而不入”的境界了,家裡娘子也不知怎樣了?!
陳堅右手按著腰上的龍羽刀,巡視這四十個箱,抿著嘴唇來來回回地踱著!
三樓全是自己的親信,一樓二樓就讓那個“八字鬍”去折騰吧!這裡是kao近皇城的京畿要地,又有禁衛軍把手,一個晚上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看著趙黑子幾人彷彿累垮一般,鬆鬆垮垮地斜坐在地上打盹,陳堅眉宇不由一皺。
“黑子——你們幹什麼!還不快起來!”
趙黑子幾人神情一震,兀地看了神經崩緊的陳堅一眼,騰了站起來,然後又無精打采地說道:“頭兒,你別緊張啊!太陽還沒有下山呢,再說楊師父安排——”,趙黑子說到這裡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有些嘴快,連忙轉過話頭又道,“剛才搬銀子,累死我們了,頭兒你就讓我們休息一下,等掌燈的時候再叫我們吧!”
陳堅能當上禁衛左軍統領自然不是那麼好胡弄的,見趙黑子談及了楊師父,不由地想起了在二里埔時兩人的演戲,那是既真實又虛幻,晃然作夢一般。
“黑子!你給我說請楚,楊師父安排什麼?”
趙黑子嘿嘿一笑道:“頭兒,沒什麼明日便見分曉!”
陳堅看了那一夥跟趙黑子從望江樓衝出來的銅盔鐵甲,心中不由耐悶了,他們有事瞞著我這個統領?
陳堅佯怒地喝道:“黑子!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黑子尷尬的摸了摸頭,笑道:“頭兒,真的不能說,楊師父交待了,這場戲還要你來演,說了就不靈了!”
聽到這話,陳堅的眉宇又深鎖了起來,在二里埔的時候,楊笑便跟自己說過了,要自己堅決開箱,可結果還是開不了箱子!難道還要人要來?
陳堅想到這裡,兀自想起了還在耳邊迴盪的琴音、琵琶聲!不由地冷笑了起來。
原來楊師父早就知道他們要來劫銀!啊——糟了,剛才在二里埔的時候那“八字鬍”好像倒向了漕幫了,這回讓他們守在一樓二樓,豈不是引狼入室?
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趙黑子,陳堅不由地惱怒了,這幫小子還上崗上線了!自己是頭還是他是頭!居然比我還悠閒?
“黑子!”陳堅猶豫地叫道,“你要不回去把左軍的人馬全部調來?”
趙黑子睜開眼睛笑道:“頭兒不用擔心,楊師父說了今晚會有好戲,不過不會這麼早,應該會在下半夜!”
“楊師父是怎麼時候跟你說的?”
“頭兒你就別問了!”趙黑子眼望著四周,道,“小心隔牆有耳!”
陳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到底是什麼事不讓自己知道,真是鬱悶極!自己倒成了“外人”了!
“那楊師父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趙黑子搖了搖頭然後一屁股又坐在地上,打起瞌睡來了!
望著那十幾個東倒西歪的心腹,陳堅有些無語了,他實在搞不懂為何他們會累成這樣?楊笑到底叫他們幹了什麼?
且不說陳堅猜想著楊笑的心思,單說楊笑奔到洛陽城門口時,老李頭的攤位早就不在了!
更別說穆剛那幾人!看來剛才發生的幕,他們是回去了!
二里埔是漕幫總壇重地,沒有熟悉的人兒、沒有絕世的武功,他楊笑絕不會傻不愣登地闖了進去!
可清兒還在王師爺那裡!
這王師爺的武功自己見過了兩次,一次在落峽谷外的樹林裡,一次在望江樓上,他應該是屬於BOSS級的人物!就連董香芸都打不過!!不知道對上袁天罡、青雲道長還有仁壽殿裡的那兩個“嶽不群”會怎樣?
得了,先不管他,趕緊回去一趟準備些事兒,晚上還要回望江樓鬥鬥王師爺他們呢!自己佈下了這麼一個局總得有收穫才對!!楊笑想到這裡嘴角不由地閃現一絲詭笑。
一輛馬車載著閉目假寐的楊笑,徑往法明寺去了。
路過宋家莊村頭時,楊笑忍住去看琴蕭蕭的衝動!毅然讓車伕揮鞭進入樹林。
此番回來,楊笑是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