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就這小壞蛋所做的捕獵器、天鉤(用於釣雞)、還有烤雞、烤狗大腿的絕活兒,無不匪夷所思,匠心獨具。
“我們這便走了,你好好照顧他就是——”
“大師——”徐蕙站了起來,頗有些羞澀。
袁天罡笑了笑:“你雖知書達禮但還須放開胸懷,莫顧他人閒言閒語。這人他日必成大器。你我有緣自當再見。”
“大師,你們這是去哪?”
“早在半年之前,貧道與師兄便得知這天下將亂,卻不知源於何處?當日見這小兄弟命呈異相,便猜得此根源;哪知卻全然不是,今日相之雖天庭明潤,學堂宮全,但……”
徐蕙見這位被譽為天下第一仙師的道人吞吞吐吐,嚇得粉臉煞白,急道:“但怎麼啦?還請明言!”
袁天罡看她著急的臉色不禁莞爾:“貧道也看不出所以然,或許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貧道嘮叨這麼久也該走了。”說完與李淳風二人化作兩縷青煙消失在遠處樹林。
夜,慢慢地拉下帷幕。
徐蕙挑亮了火苗,放上幾枝枯柴,火焰頓時大盛起來。噼嚦啪啦,一股熱氣順風颳了過來,帶著些許的焦炭煙味。那火紅彤彤映得楊笑紅光滿面,兀有嘴角泛起閃閃的亮光看得甚是好笑。沒有想到這壞人有這副睡姿,還會流口水。難道這人便是我心中的才子?徐蕙痴痴地看著,幻想著自己洞房花燭、紅布蓋頭的時刻,而挑開羞人的蓋頭卻正是眼前流著口水的壞蛋。
“蕙丫頭,想啥呢,莫非在想著嫁人的事?”
徐蕙嚇了一跳,醒了過來。見那傢伙壞壞地看著自己,俏臉紅暈滿面,慌道:“胡說什麼呀!”
楊笑嘿嘿直笑:“果真被我猜中了,只不知你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是誰?”
“什麼白馬王子?”
“就是你的相公騎著白馬來迎娶你。”
徐蕙鳳眼異彩綻放,懷著無限的憧憬輕聲道:“真有那麼一天麼?”
“怎會沒有!我們的蕙丫頭是天下一等才女,你要是說一聲嫁人,求親的隊伍要排到月亮上去,連嫦娥都要後悔吃靈藥了。”
徐蕙白了他一眼,心頭卻歡喜無限:“就你胡說,我們快回去吧!”
“噫!那倆牛鼻子呢?”
“早走了,你可不能這般說袁師傅!他可是天下一等的神仙似人物,問卜揲箸無不精準!多少人希望他指點迷津呢。”
楊笑站了起來哈哈大笑:“這倆牛鼻子,當真厲害——”
“你也知道厲害了!”
“哈哈——我是說這牛鼻子騙人當真厲害,都騙到人的骨髓裡去了!!!”
“你——你——”徐蕙秀眉微豎。
“走,給你講個故事,包你沒有聽過的!”楊笑用土蓋了蓋火苗,拉著徐蕙的小手朝樹林外走去。
徐蕙玉手輕顫,心頭卻甜絲絲的:“什麼故事?”
有一天,有師徒倆出來遊玩,趕黑住了一個老婆婆開的客店。剛吃罷飯,聽見老婆婆吩咐說:“天要下雨呀,誰有什麼放在院裡頭,趕緊拾掇拾掇。”兩人算了算,沒雨呀,就說:“這麼晴的天,我們算沒雨呀?”老婆婆說:“我說有就是有哩,你倆不拾掇,下溼了可不要埋怨。”正說著,唿喇喇一個響雷,大雨從天而降。兩人大吃一驚,急忙問老婆婆,“大娘,你怎麼有這麼高的才能哩!俺們怎麼沒算出來?”老婆婆說:“哎----孩子啊,我有甚才能哩,就是憑兩腳後跟。左腳後跟一癢,就要颳風;右腳後跟一癢,就要下雨。”兩人說:“腳後跟這麼準哩?”老婆婆說:“準哩。”這倆道士自詡占卦天下一等卻不抵那老孃的倆腳後跟!於是二人便灰溜溜地走了。
“你怎麼知道這故事?”
“因為我才是天下第一等神仙人物。”
“貧嘴——就胡說——”
“那為何我會揹你的詩!”
“噫!是啊,快告訴我?”
緊接著一陣沉默。
“快說啊!”
“一般人我不告訴她!哎呀!你——你——怎麼擰我了,一點兒也不像淑女!”
“我本來就不是淑女,喂!給我站住,你別跑啊——
袁天罡驚訝地看著徐蕙嘆道:“歲月如梭,光陰任苒,轉眼已是十年了!令尊可好?”
徐蕙一笑:“家父尚好,只是時常牽掛你老人家。”
“就像我牽掛這叫化雞一般。”楊笑埋著頭狂啃雞腿。
徐蕙橫他一眼,卻見他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