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場比賽的對手,恰巧是一個名不見經傳、而且蒙面參賽的年輕女選手,名叫單谷。絕大多數人都認為他撿了個大便宜,這是場實力懸殊的比賽,而他在賽前也趾高氣揚地對採訪媒體宣稱自己在5分鐘內就可以贏得比賽。
由於沒有太多懸念,場內觀眾清一色都是阿瑞斯的支持者,純粹為自己的偶像加油助威來了。在浪潮般有節奏的“阿瑞斯、阿瑞斯、阿瑞斯!”的呼喊聲和璨若星辰的閃光燈中,阿瑞斯以大腕的高傲姿態走入場內,摘掉墨鏡、脫去羅馬式的紅色戰袍,露出一身野戰戎裝。他在額頭繫上一根藍色頭帶,活動活動肢體,擺出幾個姿勢展示如健美選手般發達的肌肉,然後朝臺上支援自己的觀眾揮手、飛吻致意,狀態輕鬆之極,根本沒把對手放在眼裡。而狂熱的支持者也揮舞起各種旗幟、寫有標語的牌子、橫幅,吹起口哨,聲嘶力竭地吶喊著,場面之熱烈歎為觀止。
相比之下,單谷則低調得多。瘦小的她,雙臂抱於胸前,靜靜站在對面,彷彿對一切置若罔聞。她穿著一身不知是何質地、外表看上去光潔如陶瓷的白色軟甲,頭上戴著封閉的頭盔,連頭髮也罩在裡面,頗有幾分神秘感。不過在格鬥之王大賽中,不以真面孔示人是很普遍的現象,久而久之,人們也懶得關心那些蒙面選手究竟長什麼樣子了。
“小姑娘,如果不想被叔叔揍哭的話,早早認輸還來得及!哈哈哈哈!”距離正式開賽還有一分鐘,阿瑞斯發出狂妄而猥瑣的笑聲。而單谷不惱不怒,甚至連姿勢都沒改變,只是平靜地回了一句:“可憐,誰哭還不一定呢!”
就這樣,比賽的鑼聲敲響了,單谷的身子突然竄了出去。阿瑞斯早就料到擅長速度的女選手會主動進攻,左手摘下掛在身上的特製機槍,打出一梭子子彈,逼對手改變位置;右手則拔出軍用匕首,放在嘴邊用舌頭舔了舔,然後朝預測的方位刺去。這一招的射擊、刀刺方向都是有講究的,依據得是研究所對數十萬人進行統計,分析後得出的人類規避模式,本來百試百靈;阿瑞斯想一上來就直取對手的右手腕,讓她失去大部分攻擊能力然後認輸,可沒想到竟然刺空了!
本以為穩操勝券的阿瑞斯一驚,不過馬上找出了失利原因,這才稍感安慰。原來單谷的鎧甲根本不怕這種特製穿甲彈,因而迎著子彈衝來,揮舞著從腰間摘下的一對鼓槌似的暗金色短棒,朝阿瑞斯腦門砸來。阿瑞斯沉著地側向閃身,讓過短棒,以槍抵住單谷肋部,零距離射擊。在清脆的碎裂聲中,白色鎧甲表面發生龜裂,但阿瑞斯的槍也被橫掃過來的短棒擊碎。
阿瑞斯將斷槍朝對手扔去,然後回手扯下自己的腰帶,用除拇指外的其餘四隻手指同時按下分佈在帶扣上的四個保險按鈕,然後朝單谷丟去。那腰帶是一長串特製的吸附式炸彈,啟動後就像磁鐵一樣,“啪”的一下緊貼在單谷鎧甲上,如長蛇般緊緊纏住單谷。阿瑞斯連忙後躍,並以手臂護住頭部。
“轟!”在地動山搖的爆炸聲中,鎧甲的白色碎片隨著火光紛飛。
“精心設計的炸彈可以炸燬任何外層裝甲,卻不損傷要害,她能剩下一口氣不死,不過殘廢是免不了的,誰叫她命苦碰上了我?活該!”阿瑞斯無比得意,準備以勝利者的姿態迎接觀眾祝福。不料,火焰中傳出一個聲音:“這才過癮嘛!下面,輪到我的進攻回合了,你可不要死喔!”如果仔細品味的話,這聲音中,竟然夾雜著難以抑制的興奮!
“難道她就是傳說中自爆也不死的小強?!”望著從火光走出的那個白色身影,阿瑞斯無比驚駭。而穿著一身繡工精美的緊身衣的少女丟掉在爆炸中受損的短棒,併攏雙腳,說道:“侏儒,finalvent!”
大地在劇烈顫動,亭亭玉立的單谷連同腳下的一塊土地突然被一個礦工打扮、看上去瘦小枯乾的長鼻子侏儒托起。那侏儒吸溜幾下紅鼻子,在肩上掂了掂那巨大的土塊,然後猛一發力,將土塊和單谷一起高高拋起。如同跳起高貴典雅的芭蕾一樣,單谷在空中優美地轉體,然後頭腳顛倒,倒鉤踢出那土塊。侏儒則重新沒入地下。
阿瑞斯心中雖然已經亂成一團,但憑藉平素的訓練,還是準確判斷出了那土塊的飛行方向,及時向前跑動閃避。但他沒想到侏儒並未離去,只是鑽入土中。就在他脫離土塊的攻擊範圍,準備喘口氣的時候,侏儒重新從土中跳了出來,將猝不及防的他一下撲倒在地。侏儒靈巧地向前滾離,阿瑞斯剛要爬起,卻看到了頭頂已經被一片陰影籠罩——是那土塊,而且越來越大!
“砰!噗!”硬碰硬,被法術加持的土塊在阿瑞斯胸口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