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訊息傳來,楊愛源驚愣的手一哆嗦,把好茶灑了一褲襠,瓷碗也隨神氣自傲的心態碎了一地。 戰前他已做好萬全準備,既清空了周邊,小心謹慎的出兵偷襲,又裝備改良了不少防空武器,應對紅龍軍空軍。 加上兩個炮兵團和充足的彈藥,他都做好迎接捷報的準備了,卻不想事與願違,突然迎來噩耗。 若單是兩個炮兵團覆滅他還能強忍著心痛接受,可整個第61軍被包圍並有覆滅之危,讓他立即慌了神。 閻長官有錢,火炮沒有可以再買,庫存也能補充一些,而三萬部隊要是沒了,第六集團軍立馬歇菜,哪怕後續補上兵員也難以再恢復戰力,淪為三流部隊。 作為集團軍司令的他也將為戰敗擔責,即便有閻長官厚愛不被軍法從事,也難以保住現有官職,遭他人嘲笑。 無法坐視第61軍覆滅,看到請戰的杜軍長他立馬動了救援心思。 令他沒想到的是,原本一心求戰的杜軍長聽聞上百架戰機炸掉炮兵團,瞬間改變了主意。 有好事往上衝,遇到危險傻子才繼續往上湊呢。 之前都覺得紅龍軍幹完鬼子虛了,無力再向之前那般狂轟亂炸,現在空軍大顯神威,火力依舊迅猛,不是想象的那般可以拿捏,出兵變成了無稽之談。 可他想退,楊愛源卻是不允了: “杜軍長不是一心求戰嗎,我現在同意你出兵,快帶人把61軍餘部救出來。” “司令,非是我不從,是閻長官有令,您這麼整讓我很難做啊。”兩儀反轉,這次換杜軍長敷衍拒絕,只不過臉上沒有笑意,全是苦澀哀愁。 熟悉的話入耳,楊愛源苦笑著一嘆:“我第六集團軍危急之際,全軍當合力應敵,杜軍長切莫因意氣壞了軍國大事。” 收到語氣漸寒的警告,杜軍長同樣苦了臉:“司令,紅龍軍最是擅長打伏擊戰,鬼子教訓在前,若我軍救援必定遭到打擊,損失更多軍力。” “你所言雖有理,但我身為司令總不能幹看著三萬部隊覆滅,否則如何向閻長官交代,向全軍的弟兄交代。” 問題在於保住第61軍,杜軍長提議道:“閻長官待楚雲飛不薄,司令可速與之聯絡,請白司令手下留情。” 提起楚雲飛,楊愛源滿臉仇怨,恨聲道:“當日我出訪臨汾這賊子便對我不屑一顧,毫無尊敬之意,說不定紅龍軍先發制人就出自他的謀劃,與之溝通無用,時間上也來不及。” “第61軍之危還得我軍自行解決,我把兩個重炮營調給你差遣,務必要把人救出來。” 兩個重炮營讓杜軍長眼前一亮,可想起差距,剛明亮的眼神又暗淡下去: “敵飛機能炸掉兩個炮兵團就能炸掉重炮營,如此,我派兵去救也是白白送命。” 空襲之威讓楊愛源心中一顫,炮兵團已覆滅,若在丟了重炮營,閻長官就算不掐死他也得爆錘一頓出氣。 神情變幻,煎熬苦楚的他突然一喜:“把火炮藏在防炮洞裡開火!這裡是我們地盤,很多山體被掏空了,可以把炮放到裡面,發現飛機來襲立即把炮往深處拉。” 較為可行的辦法讓杜軍長提起一絲精神,但用自己部下去招惹洪水猛獸,心裡依舊是猶豫不捨。 見他面色愁苦,明白是不願自己部下去送死,楊愛源傷感又沉重的道:“83軍士兵是你的部下,同樣也是我部下,身為長官我也不願讓他們去送死,但第61軍三萬將士不得不救,我軍必須做出努力。” “哪怕只出兵一個師、一個旅,你也得去救援一番。” 自己說過的話被返回來,杜軍長黑了臉,暗歎一聲天道有輪迴,明白上司意志的他只能苦笑著遵命行事。 “田旅長,帶領你的獨立第8旅在重炮營掩護下打出缺口,救出第61軍的兄弟們。” 接到送死任務,田旅長心裡一顫,但看到長官和同仁眼中的堅定,只得心懷死志的應下,鄭重的行出軍禮: “軍長,司令,田齊卿帶獨8旅的兄弟們去也,請善待好我等家人。” “放心吧,若有意外,汝妻子父母閻長官養之。” 聽到是有錢且不好人妻的閻長官養之,田旅長放心了不少,可不等離去,再次來報: “前哨報告,兩個重炮營遭到空襲,連人帶炮全部損毀覆滅。” 眾人心裡咯噔一聲,臉色瞬間大變,為首的楊愛源更是驚呼之後失魂落魄起來。 損失重炮營受責罰先不說,沒有火力輔助,第61軍肯定是無法再救出來,三萬大軍也將揮手說再見。 同樣臉色極其難看的還有杜軍長和田旅長,才答應出兵便失去重火力,送死的買賣立即變成必死買賣 “敵軍能找到重炮營必定安插了內奸知曉我軍全部行動,此時若再動兵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啊。 為了我軍能多省點人,放棄出兵救援吧司令!” 無法坐視部下送死,杜軍長心情沉重的祈求,令楊愛源在猶豫不甘中最終選擇向現實低頭,悲痛萬分的道: “無可奈何!我第六集團軍奈何不了敵軍,對不起61軍的所有兄弟啊!” 這邊傷心欲絕,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