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在室內的將官們本不該受到強光刺激短暫失明,可他們處於好奇來到室外,便只能跟手下弟兄們有難同當了。 炮兵在城外釋放大量照明彈,相距不遠的縣城自然受到影響,同樣在霎那間晝夜顛倒。 “外面發生了什麼?” 不等衛兵稟報,急切的武軍長便帶領眾將走到室外,仰頭北望。 “北邊怎麼這麼亮?通訊兵,快去詢問北部防線是什麼情況。” 眾人一片驚奇,思維活泛的參謀長則神色微變,猜測道:“會不會是照明彈?” “不可能吧,照明彈輻射範圍有限,怎麼能把整個縣城照亮。” “一發照明彈不行,那要是上百發呢?”參謀長一語驚雷,令眾人驚異的望了過來。 “上百發照明彈臨空,不至於吧?炮彈不要錢嗎?就是山西的地主老財也禁不住這麼敗家吶。” 有人依舊不願相信,但參謀長卻專治頭鐵:“打炮的要是紅龍軍呢?能把鬼子當豬殺,火炮和彈藥可少不了。” “數百發炮彈對咱來說不是小數,對人家來說恐怕只是毛毛雨,隨便造的玩意兒。” 遭此一懟,沒人敢再言語了,盡皆暗地裡誹腹紅龍軍狗大戶、敗家子,咬著牙默默地羨慕嫉妒恨。 “能打出這麼照明彈,對方的火炮數量不少啊,若是換成炮彈,怕是……”紅龍軍初展鋒芒,便有人發現差距擔憂起來。 “咱們可沒像晉綏軍那般招惹他,總不能平白無故的就對咱出手吧?” “就是,我98軍可是國軍正統,他除非不想混了才會直愣愣過來薅虎鬚,找不自在。” “我覺得還是小心點為妙,對方能對晉綏軍下狠手,對我等未必就怕了。” 眾將各抒己見,雖堅信紅龍軍不會對自身出手,卻生出了幾分懼意,擔心遭到百門火炮暴揍,損失慘重。 懾於紅龍軍威芒,武軍長同樣擔心吃虧,選擇放下身份率先溝通:“王參謀,去告訴對方我軍番號,讓其不要搞摩擦。” 正此時,未等人前去溝通,紅龍軍先一步給予了答覆: 狠人我不是想搞摩擦,是想先亮瞎你的死魚眼,再把你這條鹹魚給吞了。 上百發照明彈在縣城上空亮起,加之處在近處,立刻把眾人閃瞎了眼,慘叫著大呼衛兵救我。 可惜衛兵同樣的短暫失明,想幫忙都不知道往哪裡邁腿。 所幸參謀長穩重,及時制止混亂:“都別慌,抓緊身邊人,處在最後面的人慢慢往後退,摸著窗木退到屋裡。” 一群人忍著刺痛緊閉著眼摸進屋,隨亮度大降逐漸恢復視覺,在迷迷瞪瞪中安心了些。 說是安心,但惶恐之意比之前更甚,原本只是擔心捱揍,現在受到實際傷害,已經開始害怕紅龍軍會不會更進一步,把炮彈給打進來了。 未出事前眾人還趾高氣昂的一臉不屑,現在真捱了揍,又知道自己這身板無力反抗,立馬變成了鵪鶉,老老實實的耷拉著腦袋挨欺負。 心慌焦慮的渡過數分鐘,等外面亮度大減恢復視力,眾人神色凝重的對視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該發表些什麼意見。 建議反擊?連鬼子都打不過,紅龍軍更是別提。 建議防備?主動權在人家手裡,怎麼防都容易被弄個措手不及。 打不過又防不住,那便只有勢弱求饒,放低姿態跟人去談判。 面面相覷一番,眾將都知對方心思,卻無人先開口。 原因無他,作為將官的他們好面子,怎麼能剛釋放出強硬之姿,沒過多長時間就軟下來。 又不是雞兒,怎能說軟就軟。 “唉!” 見他們這番樣子,參謀長沉聲一嘆,再瞥到武軍長偷瞄自己,明白對方想讓自己開口,給個借坡下驢的機會,心中更加鬱悶無奈。 死要面子活受罪,從軍長到下屬一個德行,早晚得你丫的吃虧。 似是印證預言,細微的嗡嗡聲由小到大的傳來,令眾人臉色大變,趕緊走到屋門視窗向外張望。 “是飛機!好多的飛機!” 一語驚心,隨後望見密密麻麻數之不盡的飛機襲來,一個個的盡皆驚出了小表情,往後縮脖子。 “紅龍軍想幹什麼?不知道這裡是我國軍的地盤嗎?” “青天白日旗掛著呢,他們應該沒把自己眼晃瞎,能瞅見。” “光瞅見沒用,心要是不正,我等就要倒黴了。” 面對危機各抒己見,但紅龍軍先前作為已讓眾人感覺到不妙,心生惶恐。 “王參謀,快去跟對方聯絡,一定要阻止其起干戈。”擔心時間長了出事,武軍長再次下令。 可等人剛離開,盤旋了一圈的飛機便突然露出了獠牙。 二十多架b17轟炸機尋準目標,各自釋放出10枚250公斤級炸彈。 帶著尖嘯,炸彈在下方人員的慌亂動作與驚懼中墜落地面,爆出絢麗火光與轟鳴。 能量衝擊,密集轟炸令人員觸之即死或重傷,磚石牆體跟著炸裂崩塌。 能對此轟炸,除這些之外還有著更重要的物件,火炮。 第98軍配有兩個炮兵營,總共14門75毫米山炮,對這等威脅之物,哪怕數量不多也要給其炸爛。 火光乍現,眾將官立即被聲勢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