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才會被提交到病榻上的任囂。任囂對趙佗的信賴可見一斑。
日子走到了秦二世二年的十月,與疾患鬥爭了近兩年的任囂走到了他再也邁步過去的門檻前。
都尉府內的一間寬敞的臥房內,聚集了十餘名衣著打扮大異其趣的人物:有的身著秦國文官官袍,有的身披秦國武將鎧甲,還有幾名身著當地越人服飾的部族長老模樣的人。這些人圍在病榻兩側,臉上流露著摻雜其他複雜情緒的悲傷。
為首一人跪在任囂病床前。他是一名身形健壯,面方口闊,留著絡腮鬍子的壯年男子。這男子面容愁苦,注視任囂的眼神中流露著關切與敬重。
“咳咳咳”躺在病榻上正閉目養神的任囂忍不住大聲地咳了幾聲。
一名身著秦朝貴婦打扮的中年婦人用絲帕擦拭了一下眼眶的淚水,面帶悲色走到了任囂窗前。她輕輕地坐在床頭,招來端水的丫鬟。
中年婦人臂上微微用力,攙起了任囂。她從丫鬟端來的盤子裡取出一尊盛著清水的陶杯,送到任囂嘴邊,輕聲喚道:“老爺,喝口水吧。”
飲下一口水後,任囂微微睜開眼。他重重地喘息著,掃視了一遍房中的諸人,輕輕點了點頭。
中年婦人將水杯放還在丫鬟手中的盤裡之後,她從懷中扯出絲帕,掩在面前,一副幾欲落淚的傷心模樣。
跪坐在任囂面前的壯漢瞪大了眼睛,努力地不讓眼淚落下來。十年來的共事,讓他與病榻上的這位實際上的“嶺南第一人”結下了亦師亦友的深情厚誼。他眼見任囂氣若游絲,心中怎能不激盪不已?
任囂的眼光定定地落在了面前的壯漢身上,他看著這親切熟悉的面龐,勉強提了一口氣,輕聲說道:“趙佗老弟,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死……也安心了。”
趙佗忙擠出一個艱辛無比的笑容,道:“任大哥,你不會有事的。嶺南幾十萬百姓還在等著你站起來,領著他們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