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不!”他淒厲怒吼,隨著這吼聲那隻狌狌猛然暴起,撕破了綠網,尖叫著撲過來,抓住連長的兩條腿,凌空一撕,一場血雨,染紅了眾人的眼睛。
“混蛋!”失去戰友的悲憤化為熱血與戰意,眾人迅速進入戰鬥,手中的各種武器朝狌狌身上招呼,噠噠噠的槍聲在寂靜的山林中聽起來尤為刺耳。
這隻狌狌的能力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它行動敏捷,力大如牛,口中還能吐出一種黑光,被那黑光沾染到的任何東西都會如紅糖一般融化,而它的防禦卻很強,鑲嵌了二階寶石的槍械,竟然只能在它身上留下一道血痕。
火力很強,狌狌在樹木之間穿行,躲避著子彈,待它鑽進一片樹叢,何克強從腰上取下一顆手雷,用牙齒咬掉釦環,朝樹叢扔去。
巨響過後是飛濺的砂石和硝煙,那一片樹叢已經化為廢墟,眾人小心翼翼地圍過去,卻並沒有發現狌狌的屍體。
狌狌高大的身影在眾人身後幾步遠的一棵大樹上緩緩爬動,它已經弓起了身體,豎起了全身的毛髮,張開了血盆大口,準備吐出黑光,給下面這幾個妄圖殺死它的人類兇狠一擊。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閃著金光的圖騰凌空而來。正好打在它的背上,它厲聲嘶鳴,像背部遭受了一記重拳,四肢大張飛了出去,撲倒在眾人面前。
軍人們迅速轉身,齊齊朝它開槍,即使再皮糙肉厚也經不起這麼多強化武器的攻擊,當槍裡的子彈全都打完後,它的腦袋已經成了一團肉醬。
“連長。”何克海等人看著已經被腐蝕得上下半身分離的老上級,痛苦與惆悵將整個胸腔漲滿。
新紀元人類的生存環境險惡。每天都有人在狩獵中死去。他們早已見慣了生死。逝者已矣,而活著的人,還得堅強地活下去。好在現在都是一妻多夫,即使死了。也不用擔心孤兒寡母無人照顧。
“喂,你們快來看。”
眾人又圍到狌狌的屍體旁,那人指著它的背部,那道金色的圖騰還在明滅,但已十分微弱,只閃了兩下便消失無蹤。
這是吸血圖騰,對方活著才有效,一旦對方死亡,很快就會自動消失。
“這是什麼?”何克海問。
“好像是某種符咒?”
“是圖騰。”有人說。“還是一種攻擊圖騰,我曾見許團長用過類似的。”
何克海微微挑了挑眉:“現在的問題是,這東西是誰打上去的。”
眾人面面相覷,想了半晌毫無頭緒。連長死後,何克海就是軍銜和異能最高的。自然由他主事:“小李,你去將連長火化。小陳,你和小張去抬狌狌,這具屍體恐怕比肉還要珍貴,動作要快,血腥味很快就會引來更多的異獸。”
眾人都是個中老手,很快就處理乾淨,找了一個塑膠罐子將連長的骨灰收好,狌狌屍體則放在後車廂內。
“你沒事吧?”何克海看著車內的丁萱,溫柔地問。另一個軍人似乎對她有些不滿,冷哼道:“她又沒有戰鬥,會有什麼事?”
“別介意。”何克海說,“連長剛剛犧牲了,大家的心情都不好。”
“節哀。”對於連長的死,丁萱也覺得遺憾,當時情況發生得太快,時機也不對,她暫時還不想暴露自己,所以沒有出手。
她承認,自己骨子裡還是很自私的。
小高鑽進車子,默默地坐在最後的位置,丁萱皺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受傷了?”
小高有些驚慌,連忙搖頭:“沒,沒有。”
何克海似乎也發現不對,一把扯過他的手,發現他的右臂一片血肉模糊,頓時臉色驟變:“這是怎麼回事?”
小高低著頭,咬著嘴唇說:“剛才……讓狌狌的黑光……沾到了一點。”
何克海叫來醫務兵給他包紮:“忍著點,等到了基地,醫院裡有治傷藥劑,你會沒事的。”
小高點頭,臉色蒼白,其實他根本感覺不到痛,但這種無痛,更讓他心驚膽戰,他覺得自己的傷並不簡單,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治癒的。
丁萱也發現了,黑光造成的傷害是持續的,它是一種暗能量,會一直腐蝕傷者的肌體,直到死亡為止。這種腐蝕是緩慢的,甚至感覺不到一絲痛苦,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一寸寸消失殆盡。
丁萱心中已有計較,這個少年合她的眼緣,她要幫,但不能就這麼幫,得想個萬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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