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所以這個傢伙才被放心放到了愛德華這邊來。
反正他也不過是自己跑來的,就當成他從來沒有出現過好了,不過他的到來也並非全無作用,至少愛德華已經知道,潘鐸瑞恩身邊的人已經開始出現了背叛者,從側面證明了格拉茲特與潘鐸瑞恩的翻臉也並不一定就是謊言。
“不必那樣愁眉苦臉的啦,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會跑掉的……而且我記得在某個遙遠的大陸,有一句古老的箴言說得很好,‘要解心頭恨,鈍刀斬仇人,心急的話,就不能享受過程了。’”
用一個簡單的命令讓腳下的滑軌開始向著艦長室移動,愛德華向艾瑞埃爾微微一笑:“仇恨就像是一枚種子,時間不會讓它乾枯消亡,只會滋生它,養育它,讓它萌發出豔麗的花果……就像醞釀,時間越久,酒越醇芳……”
那個人的話語柔和輕微,彷彿安慰,但卻讓艾瑞埃爾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那言辭就像是一股細微的寒風,無聲無息的吹拂進心中最為柔嫩的角落,讓那裡不由自主的抽緊。“他並不是我的仇人,而我也不會憎恨任何存在,我憎恨的……只有惡行本身!”一呆之後,她捏緊了腰畔的劍柄厲聲道。
“是嗎?我原本還以為,熾天神侍都是純潔無垢,不會受到愛恨之類感情影響的生物呢。”
人類輕描淡寫的語氣似乎毫不在意。但卻讓神侍的心中又是一震。“不過被情緒左右其實也沒什麼關係,反正只要達到這目的,什麼樣的過程並不重要。凡事都逃避不了動機與目的,你我都知道沒有了目的我們就不會存在……目的創造我們,目的緊扣我們,目的鞭策我們,目的引導我們,目的驅使我們,目的塑造我們,目的規範我們……一切都有目的。而如果你的目的是這個多元宇宙的和平和安寧,那麼心態之類的,有那麼重要嗎?”
雖然似乎是在和艾瑞埃爾交流,不過,他的目光卻一直落在遠方。後面的半句話也彷彿自問自答,所以當他的話音落下。艾瑞埃爾心中忽然跳出來一個問題。
“一切都有目的?那麼。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沿著這種思路來考慮問題可能相當的危險——熾天神侍心中似乎有個聲音如此告誡她,但細微的猶豫後,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的目的?當然是我自身的生存……但不是那種隨波逐流的生存,而是真正的生命。不被所謂命運束縛,不被所謂信仰愚弄,我的一切。都由我自己來決定,付出也好,得到也好,活也好……死也好。”
人類輕輕開口道。似乎在笑。
腳下的石板終於停滯,這一次出現在眼前的又是一個小小的房間,不過打量了一眼,艾瑞埃爾卻深深地皺起了眉頭——這房間之中陳設簡陋,除了頭頂上的一塊魔法水晶在散發著仄仄光輝之外,只有以偶昂的一座壁爐還在劈劈啪啪地燃燒著,除此之外,整個房間裡就只剩下兩張寬闊的石條而已。
艾瑞埃爾一怔之間,愛德華已經走了進去,在其中一張上坐了下來。
“格拉茲特的五扇傳送門距離很遠,這座城的推進裝置也不大行,沒有傳送的效果,我們距離最近的一座也有兩個沙漏的路程,”他說道:“所以我們還是休息一下的好。醬牛肉和白麵包,加上一點兒烤大蒜還算不錯吧,雖然簡單了一點兒,不過用來填飽肚皮似乎還不錯。”
說著話,他從空間袋裡掏出一張銀盤,盤中盛放著一大塊肉塊,還有十幾張麵餅。
手腳麻利的拿起盤子裡的刀,從那肉塊上切下一些,剁成茸,再在麵餅上切了一條口子,將肉塞進去,遞給艾瑞埃爾。
那微微溼潤的肉塊顯然加入了不少香料,還有些細微的素材,湊近的時候,濃郁的香氣慢慢彌散。只是艾瑞埃爾的目光在那麵餅中間,肉茸閃爍的油脂上停留了一下,臉色卻越發蒼白起來:“不用了,”她別過頭,猶豫了一下才輕聲說道:“我用神術可以滿足一天消耗的力量,而且,對於肉食我個人並不喜歡。”
“吃東西也同樣不只是為了補充能量的消耗,還有為了滿足自己精神的需要,這可是讓人堅定起來的良方。”心靈術士笑道:“雖然借住在人類的身體裡面,這些小小的嘗試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才對,那麼為什麼不稍微放鬆一下呢?而且,這可是我特製的東西,你知道在這個位面裡面,驢子還沒有真正被人類馴化繁衍,想要早已偷,不是那麼容易的。”
“另外,人類和天界生物可不一樣,每天的睡眠是必須的,不僅僅是為了身體的休息,也是為了精神的休整……雖然到了我這個時候,並不需要太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