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又被更加高階的分別佔據,不乏判魂魔甚至迷誘魔魔這樣的大惡魔,而作為炮灰的怯魔卻一個都沒有。
為何是一眼望去?
因為這些惡魔們已經離開了他們簡陋的陣地,在一塊平緩的坡道上排起了陣勢,只是在愛德華看來那簡直和他們的建築走的是一個風格——巴布魔們自願或者不自願地在不到一百隻的迷誘魔周圍維持著大大小小的圈子,兀鷹似的弗洛魔在天上拍動雙翅,提防著那些生著狗腦袋的大個惡魔時不時到來的鞭子,也必須給最前方那十幾個粗壯高大的狂戰魔騰出空間。畢竟即使是惡魔,只要擁有嗅覺器官,就不可能在開戰的時候接近那些絕對真正臭名昭著的傢伙。
不過他們的對手。或者不會在意這些。
因為它們已經沒有了一切的感覺。
呼嘯的寒風在它們的周圍舞動,飄飛的雪花升騰成大片的霧靄,霧靄之中,無數的,蒼白或者微泛青黃的鈣質構造的產物,構造出遊動的軀殼,臂骨,腿骨,盆骨,肋骨。肩胛骨,頭骨……骨頭骨頭骨頭就是他們的一切,除了那眼眶中暗紅燃點的靈魂之火……他們已經失去了一切,一無所有。
但也無所畏懼。
“這是啥玩意兒?燃燒軍團跟嗚喵王抗上了麼?”
俯瞰著萬尺之下,那一小片凌亂的戰場。愛德華不由有些無語:“看樣子我們晚來了一步啊。”
“凋零白鳳,還有冰風魔熊。帝國拿出了壓箱底了……惡魔如果沒有組織起來施法者的隊伍。那麼接下來就是個被動挨打的局面。估計撐不了半個沙漏,嗯,似乎以他們的性格,連四分之一個沙漏都撐不住吧?說不定現在就有些聰明的傢伙準備離群單飛,去洗劫個把村落了。”伸手虛點,愛德華將自己視野中的東西分享給周圍的幾個人:“看看再說。”
實際上不應該看看再說。
“作為人類。最為純潔的反應,應該擯棄所有的成見,是同是人類的一方合圍,幹掉那些外界的存在。是不是?”愛德華轉過視線。在心靈之語裡低聲道,銀色的目光裡,映照出百尺之外,那個靜立的戎裝身影:“不過,即使換了鎧甲,你也休想給我衝進這種危險的地方去。”
心靈裡的低語不出意外地沒有得到回答。
“如果你見識過真正的血戰,就知道惡魔真正的攻擊方法從來就談不上什麼陣形——由最低階的怯魔到最高階的炎魔,一股腦前衝就是了,可能也只有格拉茲特的隊伍,才能勉強不遵守這個規則……也只是勉強約束住它們,惡魔們從來不知道軍紀或者計劃究竟是什麼東西。”
有點出乎意料,這次做出了判斷的是一向寡言的霍金,而且很難得的,這位陰沉的**師做出了詳盡的解說。
是啊,這老傢伙專精的本就是咒法系的東西,異界位面的一切,都是他的專長……
“不過,格拉茲特的計劃,很可能並不是他們的攻擊。”頓了頓,這位**師補充道。
只是開門然後等著侵襲主物質位面,這策略也太簡單了。對吧?
不需要這位大師的詳細解答,心靈術士也能夠理解……其他的惡魔如此做,或者可以理解成為他們混亂的天性作祟,但是格拉茲特,這位‘最像魔鬼的惡魔’擅長的,本來就是佈局。
愛德華的目光轉回了戰場,因為這個時候,狂戰魔們已經開始咆哮著向前衝鋒,熔岩烈火在他們的腳下延展向前,成為一條寬闊的道路,而那冰寒的白霧也開始在空間中展開,
爆炸聲,穿刺聲,破裂聲,火焰升起的轟然聲,方圓幾百尺的範圍內眨眼之間就成為了死亡的煉獄……冰與火焰的翻湧,肉與骨頭的摩擦,金屬和爪牙撞擊,混亂的戰場擴張著,彷彿暗紅與霜白的巨獸互相撕咬,隨即便變成混濁的潮水,融入到了一起。
直到黑色的金屬,從天而降。讓火光與暴風,在灰色的洪流之中,嫣然盛開。
劇烈的閃光讓惡魔們閉起眼睛,但即使那轟鳴瞬間吞噬了周遭的一切,他們沒有什麼躲避的意思,作為煉獄生物,他們強壯的身體不僅僅是帶來巨大的力量,而且還天生具有對於火焰的免疫性,即使再猛烈的爆炸對於他們而言也不過是一陣微風而已。
然而這一次,這風中似乎帶著某些令人驚訝的東西。
飛舞的金屬碎片攪合著無數的腥風血雨……方圓幾百呎之內一時間已經全都是火焰和黑色鐵屑的混合物,這場鐵與火的風暴彷彿一個漩渦般向著周圍散射,在空間之中震起一個大大的環形波瀾,於是所有的擋在這個通路上的惡魔……不管是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