擾造成的阻礙,某些原本寧靜的局面已經開始重新鬱動。
公爵站起身,將口中的植物殘渣重重地吐進桌旁的小桶裡。
如果說這些還都不過是可以用家族內部調整來解決的不大不小的問題……那麼四個精英法師,三個高階騎士,以及三個牧師的損失,便不可接受了。更何況,其中還有一個惠靈頓。
“一個流竄到地面的卓爾法師和他的部下做出了這一切。他似乎是和惠靈頓法師有著什麼關係。”
這是負責盤問倖存者的幾個法師回報上來的唯一有一點價值的報告,雖然從那種怪異的表情和語氣來看,他們自己都不甚接受這個結果……
流竄的卓爾?
真可笑呢。
作為一個擁有著十四代家族傳承的貴族家族的現任主人,十年的族長生涯無疑早就證明了德里克?布萊霍克擁有與身份相符的判斷力,所以,對於這件事表面上的那些東西,他只會當成無聊的笑語——這根本就不可能是那種類似天災的小機率遭遇,而是一次算得上縝密的攻擊。
或者卓爾們對於地表生物的仇視由來已久,零星襲擊在大陸上更是從未間斷,但是他們對於太陽的恐慌卻也是人盡皆知——適應了幽暗地域的生理結構,在太陽下會受到極大的壓制,更別說他們畏光的視力……所以他們通常都會以‘恐怖的火球’來稱呼太陽,決不願輕易置身其下,可這四起襲擊,卻幾乎無一例外地都發生在白天,即使有兩次是在一場雨中進行的,也同樣無法掩飾其中濃重的陰謀氣息。
至於說惠靈頓在這件事情裡的表現……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
他對於那位法師閣下,不會產生絲毫的懷疑,相識三十餘年來,他都是最為可靠的長輩,也是最得力的助臂,就算是從最單純的利益角度考慮,也沒有絲毫背叛的可能性。更遑論這一次的死者裡,還包括了他最為倚重的三個弟子。
這是一場暗殺。
但究竟是什麼樣的敵人,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惠靈頓啊,如果是你,會怎麼看?”公爵習慣性地喃喃自語,就像是那位得意的助臂,仍舊在身邊不遠。
一般的殺手組織,即使擁有足夠的實力,也不可能接下這樣的任務,與一位公爵作對,違背了他們這些行走於黑暗中的人們應該遵守的原則。而這幾次的襲擊都擁有著足夠的倖存者,證明他們確實是遭受到了卓爾們的進攻。數量上最多的一股只有五六十個,但他們卻使用著某些怪異的武器或者法術,打得他們措手不及,騎士與戰士們在那些武器面前幾乎不堪一擊,往往在“幾個呼吸之間。就會有上百人喪命,不管是防禦或者攻擊,都根本來不及!”。
能夠役使,或者僱傭卓爾,證明這個始作俑者可以指使非常強大的力量——至少是一個甚至是數個實力強大的法師。擁有很強的武器,也足以證明他的底蘊,至少是財富眾多;加上對於自己的家族抱有敵意……
綜合三者,有嫌疑的存在,在整個圖米尼斯,就不會超過三個。
是與自己流淌著相同血脈。因為失敗而蜷伏的人?亦或者,那位跟自己地位同樣尊崇,有著相差無幾野心的人?還是那個幾乎已經將最高名義抓在手中,急於顯露自己能力的人?
德里克?布萊霍克抬起頭,眉頭逐漸舒展。
或者。這個結論不甚正確……但一個領導者,或者總是需要有自己一套獨特的方式。來看待一切事情。至於說這個推論是否合理?公爵不會去想,他很清楚作為一個決策者,他不需要那些繁瑣的東西,證據,方式,在結果面前都沒有任何意義。只要謹記尋找事件的最終受益者,那就已經足夠了。
而其中最有可能的結論……
當然,年輕,有衝勁。有著最為堅固的後盾,以及足夠的財富,對於自己的敵意也同樣明顯。甚至很有可能,其中另外的兩個人,都會與之配合。
“好吧,年輕人,就讓我來試試看,你是不是真的擁有,和那野心相配的能力好了。”中年人冷笑了一聲,目光似乎穿透了那濃密的雨簾,千里的距離,落在另外的一座城市,中心的城堡上:“我年輕的……王啊。”
……
最為典型的封建王朝之中,一位公爵如果決議與一位國王決裂,會對於一個國家產生多麼大的影響?
作為可能促成這個巨大誤會的,一切的幕後黑手來說,愛德華本人可能也很難想清楚這個問題。他的思維裡可能從來也沒有推算到,自己完全利己的行動,從另一個角度上來看,就會推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