瀆神的傢伙,更加適合被獻祭的?
不過獻祭顯然並不可能僅止於此,除了那個名叫桑吉的小女孩兒,她僅存的幾個親屬也少不得要被連坐。而悲憤之下,那些倒了黴的傢伙們顯然出手頗重,那小姑娘,還有他的哥哥和母親軟軟地掛在木架上,四肢的骨頭好像都已經被折斷。從口中流淌的烏黑鮮血看來,甚至可能就連完整的肋骨也沒有剩下幾根,身上的皮袍更是被扯得零零落落,露出疊加的青黑瘀痕,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唯有個小男孩不過五六歲的樣子,總算沒有受到太多傷害,還在發出嗚嗚的哀鳴,只是嗓音已經嘶啞不堪,僅剩下了低沉的哀號。
遷怒,愚昧……所謂人性的醜陋一面雖然早已知之甚詳,但眼前的一幕,讓心靈術士還是不免有些感嘆。
或者,唯一的一點幸運,或者就是牧民們看來要策劃一場活祭。所以她們至少暫時還有命在……
“尊敬的,偉大的崇山之神,您卑微的僕從跪倒在您的面前,懊悔而惶恐……我們向您獻上,不,讓這個膽敢冒充聖者的惡魔……以她的死亡來表達我們對於您的忠誠,向您獻上她還有她所有的親族仍舊鮮活的心臟,來平息您的憤怒……我們願意獻上我們的所有請求您的仁慈,不要將您的雷霆之怒降臨在我們的身上……
所有的牧人們開始再一次零散地伏跪,在那已經坍塌了大半的祭壇前。之前的儀式裡。族長被某人幹掉,而幾個長老被化成了神祇分身的憑依,這個部落中幾乎所有對於崇山之神信仰深厚的人都已經消耗殆盡,所以組織儀式的只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乾瘦矮小得不大像是個牧人。而且顯然這種沒有前例可以依照的儀式已經超過了他的能力,所以儘管他大吼大叫。口沫飛濺。言辭卻還時不時地被卡住,將乾瘦的脖頸上憋出一道道的青筋。
不過儀式並沒有因此而產生多少阻礙,所有的牧民們都只是伏跪於地,專心致志地念誦起他們所知的咒文,而這個時候中年人已經唸完了草草拼湊的禱詞,他伸手拔出一柄裝飾著黃金的短刀。一步步走上祭壇,來到被捆綁在簡陋木架上的小女孩身邊。一把扯開了她身上僅餘的幾片皮袍碎片,露出那柔軟平坦的胸膛。
女孩兒並沒有昏厥,只是刺激之下。精神已經麻木,無論那些人如何擺弄,她也只是低垂著頭,雙眼沒有聚焦第盯著前方,嘴角的鮮血慢慢流向胸口,呼吸幾乎已經停頓一般地任由擺佈。
“偉大的崇山之神啊,儘量取走所有的祭品吧!您的臣民會向您敬獻所有的忠誠,您會看到您的敵人的覆滅!她的心臟,會成為我們對於您……純正信仰的明證!”
歇斯底里的吼叫著,臨時的祭司高高舉起了手中的祭刃。只不過,他顯然並沒有那種殺人祭祀的決心,握刀的五指緊了又緊,但那一柄輕巧鋒利的刀刃卻彷彿有萬磅之重,壓在他的手裡就是刺不下去!
心裡掙扎了一番,他乾脆換成雙手握住刀刃,改下剜為刺,但他手掌顫抖的一刀之下,鮮血飛濺,那柄利刃卻滑開了幾寸,只是扎穿了女孩的胸,沒有洞穿女孩的心臟!
身後的人群忽然鼓譟了起來,讓這個臨時祭司大急,可越是急躁反而越容易出錯,手指顫抖著,那柄刀卻被斷裂的肋骨卡住,任憑他鼓起力氣,也拔不出來分毫!
情急之下,他乾脆鬆開那柄祭刃,不再去管是不是殺死了對方,不過當他抬起頭時,目光裡,那一襲黑色的長袍卻彷彿一片會吸食靈魂的陰影,讓他當時就啊地一聲尖叫,腳下一軟,坐倒在地上!
尖叫聲就像是一個開關聯通了整個峽谷,每一個人都在驚惶的面面相覷,喧囂聲立刻就被壓制下來。
“你……你!”
打破了這一片寂靜的,還是那個臨時的祭司——顯然這個傢伙腦筋倒也不算是遲鈍……即使剛才那一陣烏煙瘴氣的可怕戰鬥裡,他並不是在前方組織獻祭的人,那個所謂的‘黑袍惡魔’什麼的他一眼都看見過,但這也不妨礙他一下就猜到了現在看見的是什麼人。
可問題是,這個惡魔出現在這裡意味著什麼?既然崇山之神都已經親自現臨了,那麼這個惡魔怎麼可能還會再度出現在大家的眼前?他不是早就該被神祇淨化了嗎?
還是說,其實他才是……
就在這一片驚呼之中,那黑袍人已經舉起手,蒼白的手掌在空中一揮。
於是,刺目的金光就在周遭散開,光芒掠過被捆綁在木架上的幾人,於是少女還有她的親屬們開始慢慢地抬起頭,神采又在她們的眼中聚集起來,讓她們一臉驚喜地看著眼前那漆黑的身影,而下一瞬,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