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戰,不由自主的按照親疏程度圍攏成為幾個小小的圈子。
沒錯,就是三十多名。
愛德華挑了挑眉頭,注意到原本在他身邊貴族青年已經不見了蹤影,而遺留下來的,只有稍遠地方二十幾個面面相覷的小傢伙……以及那些籠罩在藏青與灰褐長袍之中,一語不發的一群克魯羅德人。
“又是傳送……就算方便,也太浪費了吧。”他不由得低聲的咕噥了一句。
黑暗會激發人類心中最為原始的恐懼,但對於愛德華來說,那些隱藏在黑暗之中的一切也和陽光之下沒有太多的不同,轉動了一下視線,他注意到所有人正身處於一間狹長的廳堂……不,或者說應該稱之為走廊更加合適?黑色,光潔的石板佈置出超過十尺高,在左右和後方三面彌合的牆壁,與裝飾著粗糙的十字紋樣的天頂一起。將空間限制在幾十尺的寬度中。而遙遠一側的視線盡頭,似乎可以看到一個類似門扉之類的結構。
“這是什麼地方?”
“剛才那位法師說過這是測試……有人聽清楚他說的內容了嗎?”。
“他沒有說……”
呆立了幾息之後,一個學徒捅了通旁邊的人,呆呆地問道。然而旁邊的人也只能茫然地搖頭,直到幾個閃爍的光球慢慢升起,蒼白的光澤破開黑暗,他們才恍然地紛紛有樣學樣,但當週圍逐漸變得明亮起來,讓他們注意到這走廊之中的情景,一個響亮的聲音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請肅靜。”
發出聲音的是一個身穿棕色長長袍的高大人影,似乎是那幾個克魯羅德人中最為高大的一個,也是他們的領袖。他隨手推下頭頂的兜帽,露出一張五官粗橫的面孔,眉目之中似乎還帶著些許符合年齡的稚嫩青澀,但一片從後背的衣服裡鑽了出來,沿著脖頸蔓延到剃光頭頂的大片刺青,卻足夠讓人將之忽略。
“或者你們不認識我們,或者有人已經得到了一些訊息,不過不管是否知道我們是誰,都無關緊要。因為你們只需要請仔細聽清楚我接下來的話就好。”
他的通用語之中夾雜著笨拙的彈舌音,聽上去有幾分滑稽,不過沉悶的語聲與嚴肅的表情,還是讓這斷話語充滿了力量,尤其是隨著這語聲,他身後的三人已經嗆啷啷地各自從長袍下抽出了兩柄彎刀
這種彎刀是被斥為蠻族的克魯洛德人喜歡的護身武器,雖然並不一定能比得上附魔的精緻刀劍,但是通常在鍛造時摻雜進山脈之中開採出的稀有金屬,揮砍之間發揮出的力量極為驚人,在一些老練的武士手中,甚至可以將一個人從頭劈到腳。
而這些被送來學習魔法的少年們,手中的刀刃顯然是非同一般的精品,鋒刃反射著朦朧的光澤,似乎帶著無形的森冷風壓,讓一眾只有脆弱的法袍和木杖的學徒們忙不迭地向後退開,一連串地低聲的驚叫。
“我並不知道這些法師們所謂的測試,究竟是要幹些什麼,但是,我們志在必得。”發言者的視線在一張張驚恐的小臉上掃過,半邊刺青的光頭微微點了點,似乎是對於眾人的反應感到滿意:“我們打算取得最好的成績,所以,在關鍵的時候,希望諸位可以配合我們,宣佈棄權,這樣,日後我們自然會送上合適的謝意。”
“謝意?棄權的話,我們不是進不了學院了?那是一點謝意能解決的問題麼?而且誰不知道成績越好,便越容易得到導師們的關注,你們的謝意,難道能比導師們的教導更有價值?”一個站得較遠的學徒發出了低聲的冷笑:“憑几句話,就想要搶走教導的資格,你們是不是想的也太美了一些?”
“你不打算合作,是麼?”光頭的少年臉色一沉,冷笑著將兇狠的目光投在那個所有人中最為華麗的身影上,他的通用語並不流利,因此每一句話都極為直白:“小鬼,你最好仔細考慮一下,這樣做的後果。”
“沒錯,我不合作,你想要怎麼樣?”小‘法師’毫不相讓地冷笑著,舉起手中的魔杖,現在兩者之間距離頗遠,他極有信心在對方衝上來之前可以誦唱完一個法術,更何況,他篤定了對方不可能真正在這個場合裡出手:“後果?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那片爛山地?那裡的野人和野獸說不定會害怕你們那幾把爛刀不過我……”
話音驟然停滯,因為兩道紫色的流光已經劃過十幾尺的距離,噼啪地撞上了他的腹間,附著的力量把他撞的彎下腰去,發出嗷地一聲哀嚎
這慘呼在長廊之中遠遠傳出,帶起層層空洞地迴音,讓所有學徒都不由得一縮身體,彷彿那一下是打在自己身上。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