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戰就被擊落了一架飛機,這給信心滿滿的柳田淳一的心中蒙上了一絲陰影。自從命令下達後,柳田淳一在五萬分之一的地圖上對南口至居庸關一線的地形熟得不能再熟了,他知道要想拿下南口鎮,必須要拿下南口外圍的制高點龍虎臺。防禦南口鎮的支那軍也必定將南口鎮作為防禦重點。憤怒之下的柳田淳一拔出指揮刀,嚎叫道:“命令重炮大隊開火,給我炸平龍虎臺。”
混成第十一旅團的重炮大隊裝備的六門九一式105mm野炮,同時向龍虎臺發起炮擊。將近十六公斤的榴彈持續不斷地砸在龍虎臺陣地上,其威力絲毫不比剛才的轟炸遜色多少,整個龍虎臺在此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整個陣地塵土飛揚,炸飛起來的石頭四處亂濺,留在陣地上剛才在轟炸中倖存下來的十幾個觀察哨此時都是雙手腦袋,張大了嘴巴,趴在戰壕的角落裡瑟瑟發抖。
防守龍虎臺的榮一團一營早就撤進了藏兵洞,在陰暗的洞中所有的官兵們都抱著槍,屏住呼吸,看著洞頂。隨著每一次榴彈的爆炸,整個藏兵洞都會抖一抖,洞頂的塵土簌簌地往下掉,好象隨時都要塌下來一樣。
“團座,這洞不會塌下來吧?”在洞中臨時用一個儲存糧食的小洞改建成指揮部中,一營長莫建林拍了拍掉在頭頂上的塵土,心有餘悸地看了看洞頂對正在接著油燈的光看著地圖的程德安說道。
“放你娘個屁!”程德安抬起頭狠狠地瞪了莫建林一眼,罵道:“剛才鬼子飛機的轟炸都沒塌,幾發炮彈就炸塌了?你小子瞎擔心個屁呀!”
莫建林嘿嘿一笑,隨手抓起程德安放在桌上的一包駱駝牌香菸,抽出一根放到程德安的嘴邊,一臉諂媚道:“團座,我不過是這麼隨口一說。小鬼子要是嫌他們的炮彈太多,就讓他們炸好了,哪怕從早到晚,咱們窩在這個洞裡,連毛都傷不了一根。”
莫建林是當年組建上海保安三團時,分配過來的中央軍校十期的畢業生,也算是沈修文和程德安的小師弟,一直在程德安的手下幹。這小子頭腦活絡,會打仗,頗得程德安是賞識,在十期畢業生其他人還都是排長、連長時,如今已然是少校營長了。
程德安叼著煙在莫建林拿過來的油燈上點上了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菸圈,道:“你也別說,這外面的小鬼子果然和我們在淞滬和南京遭遇的小鬼子不太一樣。你聽聽,現在落在咱們頭上都是他孃的一百毫米以上的重炮。待會打起來的時候,你小子得悠著點,別他孃的太過輕敵了。師座命令咱們不管怎麼樣都要象釘子一樣釘在龍虎臺上,不能讓小鬼子在咱們面前前進一步。”
“那是,那是。有您團座在這裡親自坐鎮指揮,小鬼子休想前進一步。”莫建林嘻皮笑臉自己點上一根菸,說道。趁著程德安不注意把大半包的駱駝香菸揣進了自己的兜裡。
別看莫建林平時在程德安面前嬉皮笑臉的,沒個正行,打仗卻絕不含糊,要不然從當初的保安三團到現在經歷了這麼多次殘酷戰鬥,也不可能活到今天。手下三個營長,程德安最欣賞也是他。看到莫建林一邊拍著自己的馬屁,一邊又要順走自己的煙,不由笑罵道:“你小子,抽菸不會自己去買呀,每次都到老子這兒來蹭。”
莫建林跟了程德安一年多,在程德安面前也素來皮厚,嘿嘿一笑道:“誰叫團座您這美國菸捲好抽,都把我的嘴給抽叼了,如今就連哈德門、美麗牌抽到嘴裡都沒味了。”
“行了,你小子別他孃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程德安說著,從口袋中掏出一包沒拆封的扔給了莫建林,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道:“鬼子的炮擊有一會兒了,你小子該準備準備了,再讓工兵連的兄弟到洞口守著,別讓小鬼子的炮彈把咱們的洞口給炸塌了。”
玩笑歸玩笑,說到正事,莫建林連忙也一本正經應道:“是。”
炮擊一直持續了十五分鐘,六門九一式105mm野炮在龍虎臺上傾瀉了數百發的炮彈,把整個山頭完完全全的犁了一遍。
“聯隊長閣下,轟炸加炮擊,如此火力,那些防禦的支那軍斷無生存的可能。我看只需一個衝鋒就能拿下這個南口鎮外的制高點。”一旁的六十一聯隊第一大隊大隊長岡谷新作少佐一臉得意地對聯隊長柳田淳一說道。
看著已經被炸的面目全非的山頭,柳田淳一也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呦西!岡谷君,拿下龍虎臺的任務就交給你們大隊了。希望正象你所說的,一個衝鋒就能拿下龍虎臺。”
岡谷新作等的就是聯隊長這句話,這可是頭功呀!連忙立正鞠躬道:“哈伊。聯隊長閣下,只需給屬下一個小時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