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酒雖說是喝交杯酒用的,但是桌子上的菜都是她吩咐下人特意為自己準備的,整整一天沒吃東西,俞文紈本來也挺餓,沒想到卻被沈修文先吃上了。
自己摘下頭上的紅頭巾,俞文紈從隨身的包裡拿出兩張紙,走到桌邊往桌子上用力一拍,道:“這是當初我跟你提的三個條件,你看看如果沒問題把它給簽了。”
沈修文被俞文紈的舉動嚇了一跳,往桌上的紙瞄了兩眼,上面的的確確是兩人當初的約法三章,底下俞文紈自己的名字已經簽上了,而且還一式兩份。
“不是都說好了嘛,籤這玩意兒幹嘛。”沈修文咧了咧嘴,說道。
“怕你將來反悔,還是立個字據的比較好。”俞文紈拿出筆放到桌上,有些不屑地說道。
沈修文看了她一眼,儘管作為新娘,俞文紈今天打扮的非常好看,但是臉上的神情,卻讓沈修文連半點欣賞的興致都沒有。也沒都說話,拿起筆,迅速地在上面簽好了自己的名字。收起其中的一份,抹了抹嘴站起來道:“這下你該放心了吧。”說完,也沒再理會俞文紈,徑直走到床邊,躺倒了床上。
“哎,你怎麼能睡這兒,你不能睡那兒。”看到沈修文躺到床上,俞文紈連忙急著說道。
沈修文躺在床上微微抬起頭,道:“我怎麼就不能睡這兒?這裡本來就是我的房間。”
“你?”俞文紈一陣語塞。
“你放心吧,約法三章剛剛簽完,我會遵守的。”說完一個翻身,自顧自的睡覺。
沈修文字來就是故意想整整這位清高的大小姐。儘管約法三章他也贊成,但是作為男人,沈修文總感覺到自己的尊嚴受到了傷害。
俞文紈一時無從反駁,呆呆地看著沈修文呼呼睡去。這裡是沈家大宅,剛剛入門的她對外面的情況根本就不熟悉。再說,新婚之夜,新娘就跑出新房,不消到明天,就能成為寧波城的大新聞。
洞房裡只有一張大床,俞文紈無奈只能在桌邊坐了下來。本來肚子有點餓了,但是看到桌上被沈修文吃過的菜,俞文紈頓時沒了胃口。
大紅的蠟燭時而發出輕輕的爆裂聲,床上的沈修文已經輕輕地發出鼾聲。儘管沈修文簽了約法三章,而且還親口答應會遵守的,但是俞文紈還是警惕地注意著沈修文,時不時的摸摸藏在懷裡的那把剪刀。不知道過了多久,俞文紈感到眼皮子越來越重,終於堅持不住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著了。
緊張的神經早已透支了俞文紈的體力,她很疲倦,一覺睡的很熟,直到第二天天色大白的時候,俞文紈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俞文紈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並不是趴在桌子上,而是睡在床上,身上還蓋著被子。俞文紈頓時大驚,連忙從床上坐起來,這時她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依舊是昨天出嫁時的那件大紅喜服。她又不放心的摸了摸自己的下身,也沒有任何不適之感,俞文紈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自己怎麼會睡到床上去的呢,自己明明記得昨晚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睡著的。環顧了一圈,房間裡並沒有沈修文的身影,再一摸懷中,剪刀不見了,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藏在懷裡的剪刀放在床邊的凳子上。
“咚咚。”這時,門外傳來了兩聲敲門聲,俞文紈頓時緊張地問道:“誰?”
“二少奶奶,是我。我是府裡的丫鬟小玉。”門外傳來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
俞文紈這才定下心來,撩開被子起身,並且喊了聲:“進來。”
一個十六七模樣的小丫頭端著一盆水走進來,對俞文紈喊了一聲:“二少奶奶。”把水放在凳子上準備伺候俞文紈洗漱。
俞文紈明顯對二少奶奶這個新稱呼很不適應,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也沒多說什麼,簡單地洗漱了一番。
“他人呢?”擦了把臉,把手中的毛巾遞給小玉後,俞文紈隨口問道。
小玉本來在上海就是專門伺候沈修文的,聽到俞文紈問起,偷偷一笑,連忙回答道:“二少奶奶,二少爺天不亮就起來了,現在大概跑步去了吧?”
俞文紈輕輕哦了一聲,這個時候她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了。昨晚自己不可能自己跑到床上去睡覺,肯定是沈修文把自己抱上去的。想到這裡,俞文紈不禁有些臉紅。雖然她接受的是新式教育,但是這畢竟是俞文紈長這麼大除了父親以外,第一次被另外一個男人抱。雖然,沈修文沒有過分的舉動,但是當她想到自己懷裡的剪刀被拿了出來,不由又感到十分羞惱,肯定是沈修文在把自己抱上床的時候,偷偷佔自己的便宜。這個人果然不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