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想讓自己跟他那個不成氣候的兒子結拜嘛!那個載振,的確是滿清現在這些貝子裡,最得西太后喜歡的一個。但他同樣,也是最沒正型的一個。
要跟這麼個傢伙結拜了,自己的名譽,日後一定受到影響。這個時代裡,無論是真有血性的武將,還是那些頑固的文人,都是很看重為人和聲望的。
這慶王爺已經說了,自己不幹還不成。得罪了這個老傢伙,那自己就什麼大事都只能做夢了。
一狠心,劉克武笑著站起身,說到:“既然王爺有如此美意,只要振貝子不閒在下出身寒微,小的自然求之不得。”
“哪裡話、哪裡話,劉爵爺您在遼東的盛舉,本貝子早就想結交了。”載振滿臉帶笑,站起身說到。
站在一邊的楊度,卻是一愣神。他沒想到,慶王爺竟然把他也算在內了。這段時間,楊度是一直幫著劉克武在四處送禮、辦事的。
沒想到,竟然讓慶王爺發現了他的才華。慶王爺現在是想盡一切辦法,在拉黨結私。一來能讓他有更多收錢的機會,二來可以趁機加大他在朝廷的掌控能力,三來還可以讓他落個好名聲。
慶王爺不給劉克武和楊度再多想的時間,於是向站在一邊的管家說到:“去,叫人給我擺起一桌酒席來,他們哥三,今個兒就當著本王的面結拜了吧。”
既然事已至此,劉克武只能和楊度對視一下,無奈了笑了笑。但轉頭再看向奕劻和載振父子的時候,卻都換回了謙恭的笑容。
坐在客廳裡,邊等待著慶王府的下人上菜,劉克武邊又與慶王爺說起話來。對著慶王爺一抱拳,劉克武說到:“王爺,小的還有件事,想麻煩王爺給知會一聲。”
既然這兩個人,已經要成了自家兒子的結拜兄弟了,慶王爺也就滿臉是笑的看向劉克武問到:“什麼事,說吧。只要本王能幫上你的,儘管跟本王說。”
要不是老子跟你那不成氣候的兒子結拜,你會這麼痛快?不花錢就甭想吧。心裡很清楚這個王爺,劉克武的臉上卻只能堆滿笑容。
衝著奕劻拱手一禮後,說到:“王爺,我想把我那魁字營,等我岳父來了以後,擴充到滿員的。這吃空餉,畢竟不是長事。可這裝備上,兵部不批、戶部不劃錢,小的也沒無從解決不是?”
整個中國封建王朝時代,在軍隊裡吃空餉的事,是人所共知又心照不宣的。這種情況,尤其是到了明朝和清朝,幾乎就找不到任何一支軍隊,是真正滿編制的。
當初劉克武剛接手廣安門的時候,曾經跟恭王爺和這個慶王爺,都提過想招募新兵的事。這兩王爺,卻是異口同聲的笑自己傻。一笑而過,就給打消了這個念頭。
其實他們這樣做,也跟自己給他們送錢花有很大的關係。在這倆王爺的腦袋裡,還簡單的認為,劉克武這樣的軍官,也就只能靠剋扣點軍餉、勒索點商販才能繼續給他們送供奉錢了。
果然,和前兩次提一樣,慶王爺聽完自己的話後,盯著自己笑了一下後,說到:“我說你小子怎麼就死腦筋呢?這事要報上去,還不得給太后問了你罪啊。聽我的,先這麼跟著混吧。等你那老岳丈來到了,你連人帶槍一起找他要不就得了嗎?幹什麼還要自己個兒這花那冤枉錢啊?”
再明白不過了,這回又落空了。好在自己來之前,已經想好了。
奕劻的話一說完,劉克武立刻接過話說到:“王爺,那咱不往上報,還請您給榮大人打個招呼,小的自己籌錢。兵足了,還請王爺跟太后那說下,軍制也改下才行。小的沒別的想法,只想帶出支象樣的隊伍來,給王爺您多爭口氣。”
我練兵練的好,你不也跟著沾光嗎?見到自己已經這樣明說了,奕劻還是帶著遲疑的表情,盯向劉克武問到:“那經費你全自己個兒解決?那可不是筆小數目呢。朝廷剛吃了敗仗,很難給你調撥出軍費來的啊。”
“小的願意自己全部自行籌募,朝廷只需要按全額給小的發該給的就成。”劉克武早就想好了,拿大價錢武裝隊伍,總比給這些貪官們送進腰包的好。
甲午一敗,西太后那早已經急了。整天的在宮裡大罵那些將領都是蠢貨,這個訊息劉克武透過德公公,早已經聽到不是一次了。
打太平軍的時候,清朝廷就是靠著團練武裝,把那場浩大的農民起義給打沒的。現在國難又來,劉克武很清楚,戰後許多練軍被裁汰的真正原因。
那些練軍戰敗,只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西太后看出了一些苗頭,她怕有些練軍繼續存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