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垂首冥想時不禁在心底咒罵著。從前只是知那個老太太主權必賣國,沒想到從很多歷史上看到後,自己都很同情、看似有大志而無機施展用以成就千古明君的光緒,竟然也他孃的如此之狠毒、如此之不顧國之大局而只為其君權而設計殺良臣。
以前如果說劉克武一直還在君主立憲還是直接推翻這個敗落的皇朝之間做著艱難的選擇,李鴻章的一紙警世電文,徹底讓劉克武下定了遲早有一天,火須將滿清王朝徹底打翻在地,建一個新世界的決心。
自己該如何辦?直接起兵造反?甘軍尚在德州,丁汝昌和孫萬齡態度又不明確。尤其是丁汝昌,久受皇恩、北洋重人,他會支援自己去推翻那個朝廷?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雖然北洋水師這半個多月的時間內,已經迅速的重新招募到了艦隊所需八成*人員,卻無戰艦。自己一旦造反。就那八千人是不可能打的過自己現在還能隨時調動的新南軍第二鎮這 5萬人,新水師中還有不少忠於自己的人。
那已經正式改名山東邊軍的嵩武軍孫萬齡那萬人之兵呢?還有整個,山東正在按自己的命令,重新快速組建起來的各地巡防、團練呢?自己一旦造反,那些軍隊雖然戰鬥力不強,但人數上卻是第二鎮的十倍之多。
第二鎮重編之後,大半又都是新兵。只那些新編進第二鎮中的人,會不會忠於自己呢?
光緒身邊那個李鴻藻和徐桐。還真是很能算計。即使自己現在立匆造反,那在安徽、江蘇的兩鎮。就也要以三萬去對上二十幾萬防、練、綠營和八旗兵。以眾敵寡,那兩鎮之中也都是新兵大斗,保不準就鬧出內亂反了自己的事來。
皇權名正,若真造反,光緒只需要來個什麼只拿首惡、隨從免罰,劉克武可不敢確保麾下那些人真會跟著自己一心去對抗多於自身十倍大軍。人為官死,仕為爵亡的思想,至少目前可還沒在復興社成員的心中被自己新的一系列政教思想給掃蕩一空。
再想到一旦兵禍再起,三省之內必然是百姓再現流離苦、百業必然再廢弛。外有群強環伺,內有幾十萬大軍對攻。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這個國家的百姓已經被那個封建王朝壓榨、那些西洋列強喧賓奪主的凌辱的夠苦,自己現在就反了起來,他們必更難求生。
沒有十足的一反即成把握,反不成就要做千古惡名之人。劉克武腦袋飛快的轉著,最後,還是隻能放棄的立即造反的想法。
不能反,反不得。那劉克武就只能想辦法。去完成只在資金上就已經被李鴻章看清楚,是個幾乎無法完成的三年任務了。
怎麼完成?資金的缺口,只現在看來就至少七、八千萬兩。就算是滿清最強盛的時候,一年的財政所入也不過八千萬兩而已。
劉克武不禁腦袋中飛快的翻起了自己前世所看到的那些資料了,從裡面篩這種種可以在現在這樣的境況下,幫助自己迅速改變資金短缺、敗則必死的方法來。
也想到了辭去那鐵路籌辦處總督辦職,但若是遞交了辭表,光緒既然已經下定了殺心,劉克武不敢確定那個皇帝會不會準辭。這個大圈套,可是他費勁心機設好的,能輕易就讓自己逃出嗎?
即使光緒準了自己辭掉,那他會讓誰來接替自己呢?劉克武很清楚。光緒的性格是很想做出點實事,去證明他是個能皇聖君的。即使自己辭掉了總督辦之職,光緒也必然會再改派他人的。
這總督辦之職權利之大,實薦上已經可以與直隸總督相比了。如封畢,不足一品加頂的。
那就必然會改落他人之手,劉克武可不想山東之事,被最可能被派接替督辦權的清流一黨插上一手。那樣的話,山東將很難有藏的住的秘密了。
只能想辦法籌措資金,只此一條路了。劉克武直到此時,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人被逼到死角、什麼叫置死地人後生。
這一想,劉克武就坐在將軍府的正廳之內,入定一般的垂首不語直到了入夜時分。外面的諸人,幾次讓傅良佐入內,卻都見劉克武依然冥思之中,而不敢打擾。
最後,只能各自回他們的各地的衙門或者府邸,丁汝昌和後趕來的孫萬齡、楊度也都借住到了其他將佐的家中。
就這樣坐於大廳之上,棒打三更之時,劉克武終於抬頭仰天大笑了一聲,口中說到:“既是皇權不理民生,我又何必苦求民安呢?打破一個混沌之舊世,再還百姓一個清明之新境吧!”
站在大廳外面的傅良佐,聽到那聲長笑已經推門走進大廳,聽到劉克武的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