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歡喜結的攤位前,拿著一條暗花織紋的斜紋粗布裙子,久久沒有回神。她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七寶什麼時候已經冒出一個大腦袋來,翻著大眼睛愣愣的看著她。
“賣歡喜結了!賣歡喜結了!”旁邊的一箇中年商販手裡拿著那些手工編織的歡喜結環顧左右大聲吆喝,又湊上前扯了扯梁灼手裡面的歡喜結,涎笑道,“怎麼樣,姑娘拿一條吧?”
梁灼怔了一下,看了看那個商販,又看了看手裡的歡喜結,還有些回不過神,支支吾吾道,“那個……我……”
倒是那個商販機靈的很,上下打量了一下樑灼,見梁灼面帶猶疑,手裡拿著歡喜結,嘿嘿一笑道,“只要姑娘你買了我這歡喜結,我保證不管姑娘你長成什麼樣,來年也定會覓得佳婿的!”
梁灼反應過來,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無聲地笑了,“那個,我要了,多少銀子?”
“二十文錢。”
梁灼一手拿著那條歡喜結,一手從腰際掏出銀兩來準備付給那個商販,誰知此刻忽然從遠處傳來了叮叮咚咚搖幡響鈴的聲響,那聲音飄飄渺渺繚繚繞繞,恍恍惚惚間還帶著幾分不辨族宗的靈力,梁灼再細一聽,隱隱約約的古箏琴音之中又似乎還夾雜著女童的唱和之聲,梁灼連忙付了錢,歡喜結也沒來得及拿,伸手將面具又扶了扶,抓出在懷裡面一直不安分的七寶,急急地往旁邊的一棵大樹下躲去。
“靈尊聖長,初蕊花開,千秋萬載,舉世不殆!”
“靈尊聖長,初蕊花開,千秋萬載,舉世不殆!”
只見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迎面而來的是一輛輛寬敞奢華的巨輪馬車,馬車前前後後大約有十來輛,每一匹馬遠遠看去亦是高大挺拔神勇非凡,但是每一輛馬車又皆是腳不沾地,懸浮在半空之中,依約粉瓣飄零如雨……
馬車上也全部用粉色的帷幔遮擋,層層疊疊,影影綽綽,看不清裡面究竟坐的是什麼人,只知道入眼是漫天粉色,仿若跌進了花的海洋,粉光流瀲,天地剎清。
每輛馬車外依約還站著幾個十一二歲的女童,身著粉衫粉裙,手執各色樂器,琴箏琵琶,各種不同卻又相互貫通,一邊輕奏一邊唱道,
“靈尊聖長,初蕊花開,千秋萬載,舉世不殆!”
“靈尊聖長,初蕊花開,千秋萬載,舉世不殆!”
那琴音古箏聲也越發地聵耳欲聾,夾帶著女童空中帶有靈力的聲波,又和著馬車壁上、帷幔上的特殊鈴鐺,聲聲音波里俱是帶著很強的蠱惑性,一般普通的凡人很容易被這樣的樂音教唆使喚,從而做出自己也想不到的事情。
果不其然,樂音過處,那些街邊上的人,無論男女老幼,正在站著或者走著,正在洗衣服或者搓麻將都齊刷刷地聚攏到馬車邊,齊齊跪了一地,他們個個皆是眼神空洞,表情木訥,只是雙手伏地,看似頗為虔誠的高唱道,
“靈尊聖長,初蕊花開,千秋萬載,舉世不殆!”
“靈尊聖長,初蕊花開,千秋萬載,舉世不殆!”
看到此處,梁灼心裡已是十分明瞭,這些人全部是來自靈界,而且應該也全部是金鈴族初蕊夫人的弟子。
絲竹唱響,這些人的馬車一輛接著一輛往前面駛去,突然,七寶從梁灼的手心裡探出頭來,向那群馬車東張西望的看去,梁灼想把它按下去的,但一想七寶本來就是金鈴族的神獸,於是拍了怕它的頭柔聲道,“七寶,我放你回去好不好?”
七寶一聽,將大腦袋朝後一縮,歪著頭瞧著梁灼,口鼻之中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接著大大的綠眼睛猛地一瞪,高聲長嘯了一聲,“唔~~”。
這一吼不要緊,那些馬車上的神馬倒是受了驚嚇,一匹匹神馬紛紛仰脖長嘶,在原地單膝跪地,不再前行。
“誰?”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從一輛馬車裡傳了出來。
梁灼見躲之不過,便走了出去,站到馬車車下,淡淡道,“是我。”
“也是本族之人?”馬車中人感受到來自梁灼身上強烈的來自本族的靈力,心有詫異,輕輕推開粉色的帷幔,走了出來,見到梁灼,眸中又是一驚,從上到下將梁灼打量了一番,只見她面上戴著一副甚是猙獰醜陋的面具,一身紅衣如血如瀑,手裡還抓著一個不知什麼東西的東西,怎麼看也不像是本族中人,心中不禁狐疑起來。
梁灼看到眼前之人,也是心中一怔,但很快就平息下來,面上看上去倒也無什麼差別,微微頷首,淡淡道,“不是。”
原來推開帷幔走出來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