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至少她心底是介意的。
餘氏面上帶著笑,緩緩走過去,像她小時候那樣,十分輕柔的摸了摸梁灼光潔的額頭,柔聲道,“嫻兒乖,嫻兒要睡覺覺咯。”
說著,躺進被窩裡,拉過被子搭在身上,輕輕地哼唱起來。
那支曲子是餘氏自小就唱給梁灼聽的,也不知道是哪裡的俚語方言,纏纏繞繞的聽不真切。
只覺得聽起來,十分好聽,曲調悠揚而舒緩,像一個漫長的不急不緩的故事,從一開始開始講,一直講吓去,講到結束,講到沒有結束,冗長的漫無目的的一個故事。
梁灼的心頭有茫然未可知的恐懼襲來,卻只是茫茫然說不出來,漸漸地,只覺得一顆心沉在母后甜美溫馨的聲音裡,如一葉浮舟顛簸於浪尖上,終於漸漸地沉下去,沉下去……
窗戶上糊著一層薄薄的白紗,風在外面呼呼地吹著,漫天漫地沒有歸處的雪花拼命叫囂,在狂風中嘶竭吶喊。
偶爾,風吹在窗紗上,嘭嘭嘭地響,彷彿要衝進來掐死自己一樣。
梁灼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陷入甜蜜的夢裡,夢裡一切都沒有變,她也只是原來的她。
她也只想做原來的她,只要父王在,母后在,就好。
029 雪厄
正月初五,雪還在下,只是變得越來越小,後來竟如同連綿的春雨一般。
淋得一切都是溼漉漉的,整個梁府似乎是浸泡在了水缸裡,醃得水滋滋黏糊糊的。梁灼和公孫瑾坐在桌子上,等著春榮姑姑去叫餘氏出來吃午飯,吃完飯他們就出發離開這裡。
“今早醒來,母后說她已經很久沒有為我唱那首曲子了,昨晚一唱,禁不住唱久了,早起還泛著困呢,求嚷著讓我讓她多睡一會,真是淘氣。”梁灼看著公孫瑾,不鹹不淡道,像闊別了很久的親人在閒話家常。
“是的,很少見王妃這樣。”公孫瑾不置可否,微微一笑,清淨自然。
“是啊,母后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