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這場大雨,沒有誰可以阻擋命運。
嫻兒,有時候我們每個人的命運就像這場大雨,沒有誰可以阻擋命運。
“不會的,有我在你身邊,不會的。”十四歲的梁灼沉浸在她的愛情裡,在那裡人生無風無浪,就像,就像一個她想要的玩具。
墨池低頭看著她,輕輕摸了摸她的頭,不在言語。
雨還在下,
到哪裡
都會有雨
哪裡的雨中都藏著一截被人遺忘的故事。
晚間的時候,阿碧終於買來了食材。
墨池看著梁灼,她一個人捂著肚子在那扭來扭去的鬧著說餓,樣子讓人覺得溫暖,這種溫暖不是她素日那種天成的驚豔,而是一種骨子裡流露出的令人怦然心動的氣息。
他親自在廚房攬起袖子為她做飯,梁灼依著門和阿碧笑著偷看。
十四歲的梁灼恍恍惚惚覺得此時的墨池也並不是平時那種冷冰冰的樣子,倒像是一個在自己身邊呆了許久的人,那麼親切,還帶著熱乎乎的飯香那樣真實而飽滿。
外面的雨一直在下,西西歪歪的淋到門欄上來。她和阿碧只好跺著腳一邊叫一邊跳進廚房裡來。墨池扭過頭來衝她們笑,額頭上還滲著細密的汗珠。那笑容明明是落在廚房昏黃而飄搖的燈火裡,卻讓一個人的心瞬間安定下來——塵埃落定。
梁灼走過去,裝模作樣的上下打量他一番,捏住鼻子故作嫌棄道,“好個墨池,你看看,你現在就像個糟老頭子!”
“哈哈哈”
“哈哈哈”
這一說,墨池和阿碧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笑聲在震耳欲聾的雨聲中渺若晨曦,但卻是梁灼心底最好最好的時光。
那一頓,他們沒有的主僕之分,沒有了禮數之分,甚至也沒有了男女之間那種你退我進的揣測。
他們像是分別了許久的朋友,毫無遮攔坦誠的坐在那。
飯菜簡陋,素心如雪。
喝了些酒,雨水更緊了些,一些從窗戶縫裡稀稀落落的灑進來,梁灼起身走過去,輕輕的將窗戶合上。
他忽而朦朦朧朧間說了許多話,說起小時候,說起溫婉怎麼照顧他們。
雨越下越大,一個一個砸進耳膜裡,梁灼聽不清楚他具體說了什麼,只是帶著笑意認真的傾聽。
恍惚間,覺得墨池為什麼說他們?難倒是溫婉照顧他和墨泱?那怎麼覺得墨泱對溫婉無甚好感。
……
後來的後來,
他們都困了,
各自絮絮叨叨的說著,
說著說著,墨池低下頭去,似是睡著了。
她去推他,霍然然看見他的面頰間有一行清淚,心中大痛,迷迷糊糊嚷道,“墨池,你起來,你告訴我,你哭什麼?”
可她問完自己也沉沉睡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國輔王府中自己的閨房裡,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顏色,熟悉到連小綠豆看起來都那麼像如意。
她的腦袋裡昏昏沉沉的,只是恍惚記得自己和墨池一起喝了一些酒,而且墨池還糊里糊塗說了那麼多胡話,簡直像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
想到這,她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抬眼望去,外面的天色已經放晴,只剩下一些雨滴滴滴答答的發出“啪”、“啪”的聲響。
如意走上來,淡淡的說,“郡主,你醒了。”
梁灼微微一愣,仔細一看,還真是如意,只是又不大像如意,如意不會這樣平靜的和自己說話,這樣平靜,就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她一樣。
她把如意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又拉過她掀開她的衣服,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面板光滑潔白,並沒有傷口,“如意,你怎麼了?是不是王妃說了你什麼?她是不是找過你?是不是——”
“沒有,郡主。王妃對如意很好。”如意抬起頭微笑著看著梁灼,但梁灼卻覺得那笑容沒有絲毫的溫度。
她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了,怔怔地起了身,似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對了,靜好呢,怎麼我回來這麼久,一直沒見到她?”
如意的手在袖子裡忍不住顫抖起來。
“她呀,嫁人去了。前些日子如意還去送她了呢,如意?是不是?”餘氏走到如意身邊笑若春風的看了看她。
“是。”如意從嘴裡死死地咬出一個字。
“這麼大的事,你們也不告訴我一聲,真是的!”梁灼一下子